店员听了张老的话脸色有些一言难尽,心里想要是张老知道这是一个小孩开出的药方一定会大感吃惊的,但是张老既然问了,她也就只好如实回答了,道:“是来送药方的人自己开的,只是这卖药方的人有些——要不我把那人领进来您聊?”
张老听着这店员有些讳莫如深的表情,还想着难道这送药方的人有啥疑点不成?不过既然这药方是那来人自己开的,他也的确想跟那开出这张药方的人聊聊,通过这张药方也可以看出这人水平应该不低,这么一来聊一聊或许对自身的医术也有所进益。
李元青看着店员脸色奇怪地出来了,还在纳闷,难道是里面的坐堂大夫没有看懂这张药方或者是觉得这张药方不行吗?只是那店员手里也没有拿着他刚刚给的药方,看样子也不是药方不行。
“小同志,你跟我进来吧,我们药店里面的张老要见一见你。”
原来是要见自己,李元青没有犹豫,抬脚就跟了进去,反正他的药方没有问题,一般情况下咳疾都是适用的,叫进去跟里面的那位“张老”见一见也没有什么问题。
“我不是让你把开药方的人带过来吗?怎么带了一个孩子来?那开药方的是这个孩子的家长吗?怎么不跟进来。”
店员听到张老这样问,指了指李元青说道:“那张药方就是这位小同志开的,他家长没有来。小同志刚刚说是开药方过来试试水平深浅的。”
张老看着这个跟自己孙子差不多大的小孩,有些惊奇,这药方是这个孩子开的?他孙子从小便跟在他身边学医,现在还在认穴和背医书呢,这么一个跟孙子差不多大,甚至还看着要小上一两岁的孩子就能自己开出这么一张药方来?他实在是有些惊奇。
不过虽然有些惊奇,他也没有直接否定人家,毕竟在中医这一领域的神童并不是罕见的,只是能在这个年纪就能开出这么一张药方的神童还是罕见的,而要是等长大了,也肯定是神医的苗子。所以这会儿他还是准备考验一下,看看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的神医苗子。
“这五味子你是如何想到要加进去的?”
李元青丝毫不意外这位张老会考一考他,相反要是什么都不问他才是起了怪了呢,所以他也就答道:“《神农本草经》曾记载,五味子气味酸,主益气,咳逆上气,劳伤羸瘦,补不足,同时在医典中,五味子还有一道功效是敛肺滋肾,如此一来,治疗咳疾加入五味子刚刚好。”
张老听到这么一番话,心里也基本就知道这张方子看来的确是这个孩子能开的出来的了,能在那么多医学典籍里把五味子的功效记下来,同时灵活运用,单这一点,就不可小瞧。
他这个时候也兴起跟这位小友讨教的心思了,所以就接着问其它几味药的增减是如何想的,然后把自己的猜测也说了说。
而李元青也没有隐瞒,这位张老既然能准确说出他在那几味药上增减的大概思路,已经可以看出这位张老的水平是很不错了,在中医上的确是有几分造诣,所以他自然是乐得告诉他自己的想法,跟张老交流一二。
“首先紫菀这味药……”李元青指着药方一处一处给张老解释着,张老越听越着迷,因为这位小友在药材的运用上居然比他这个浸淫几十年中医的人还要老道,他原先甚至还有着要收这位小友为徒的想法,但是现在却万万没有那个心思,因为这位小友年纪虽小,但是这水平,他还真的不敢说比自己低,单这一会,除去这张药方上几味药在咳疾上的用法,这位小友还引申出了十几种在其他病症上的可用之法,让他茅塞顿开。
他不禁感叹一声,这世上永远都有人有着旁人触不可及的天分,单这天分二字,便把天才与普通人划分开来,像这位小友,就算从出生会说话就开始学医,到现在也最多不过十年而已,但是就是这十年,已经比过普通人就比如他几十年了,实在是不得不令人心生艳羡。
但是到了他这个年纪了,这些早就看开了,这会儿看到这位小友的天分,也并不会嫉妒几分,而是感叹他们中医一道以后也算是后继有人,不至于让西医挤到角落里去了。
想到这,他忽然想起这位小友是要来卖药方的,他以为这位小友是有什么困难,所以这个时候乐意出价高一点,所以就道:“小友的这药方,我们药店收了,不知道六百块可否?”
张老出的这个价格是偏高了一点的,因为虽然那张药方的确是开的精妙,但是咳疾在这到底不算是什么疑难杂症,再者一次看病多也就是一两块钱的事情,所以这药方的价格自然就不会太高了,这个是没办法的事情,当然这并不影响这张药方本身的价值。
李元青没有想到会开价这么高,他原本还想着一百块就行了的,毕竟这张药方的确基础了点,但是既然药店这边开价这么高他也不会拒绝,这会儿自然是点了点头:“好,多谢张老了。”
“那你之后还有时间过来吗?因为按照规定,这药方还得病人用了之后的确有效才能给你算钱。”这个是规定,张老他虽然在这边地位高,却也不好违背。至于那药方直接拿给病人用也是没问题的,虽然跟传统的有出入,但是上面的药都很温和滋补的,就算药方没有用,病人最多不会好的那么快,并不会出事情的。当然若是药方比较猛的,他们也不敢在病人身上试验,这是对病人生命的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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