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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二楼楼道口,她一转身就见到了走廊尽头关着的黑门。
    人在某种程度上有逆反心理,你不让我动,我就偏要做。虞晚章生出好奇心。
    范阿姨不让她进去的,必定是应珈楼之前再三嘱咐过。
    直到虞晚章握住门把手,她都没想出应珈楼在里头放了什么。门把手是金属制作,整个房间的中央空调就没停过,手握在上头一阵冰凉。
    虞晚章的黑色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余光,她面上惴惴得出了层薄汗。
    手臂上忽然冰了一下,像是一块冰落在上头,湿滑滑的。
    虞晚章吓了一跳,转过身见到了应珈楼。
    应珈楼背着光线,脸也陷进阴影里,身子高大而单薄,气质冷淡而出尘。
    “过来,你要的酒。”声音又凉又闷。
    应珈楼牵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楼下。此时范阿姨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出来了,正在厨房烧菜。
    “你要这个干什么?”应珈楼问,把那锁上的黑门的事情就地揭过。
    虞晚章看了看手中的酒瓶,挥了挥手,也没计较。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应珈楼给她带的是浓度偏高的米酒,浑浊,有白米的润泽,装在透明磨砂的玻璃瓶里,又在冰箱里冰了一会儿,咕咚咕咚下肚后,虞晚章竟有点微醺。
    她完全拿来当水喝。
    一想到之后要做的事,虞晚章又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瓶,一不小心,把一瓶米酒喝了个底朝天。
    等到夜里九点,外头的夜色澄澄,亮得她心里头发慌。
    虞晚章关了房间的灯,蹑手蹑脚地走到与她对门的应珈楼房间里,今晚他也留在这里睡,只是不像刚来这的第一晚,两人一起睡。
    灰蒙蒙的走廊里飘过一抹发白的纤细影子。
    虞晚章心脏扑通扑通跳,推开应珈楼的门,悄无声息地漏进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人,浴室里漏出流水声,他应该在洗澡。
    虞晚章把房间的灯关了。
    在外头七上八下地足足等了十来分钟,应珈楼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抱了上去。
    也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应珈楼身上冰冰凉凉,正好抵消了她喝完酒后燥热难耐的身子。
    鼻子轻嗅他身上浓烈的旃檀香气。
    她还挺好喜欢这个味道的,前两天她和应珈楼讨了一块,拿给范阿姨熏,可能是阿姨不知道怎么熏香,虞晚章衣服上的气味散得很快。
    没有应珈楼身上的浓烈好闻。
    应珈楼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擦干,时不时滴到她脸上。
    她心里越慌,那酒就跟蒸发了似的,一点作用都没,她脑袋和刚睡醒一样清醒。
    应珈楼适应了一会儿黑暗,喊她名字,清清冷冷的,手轻轻地往外推她,似乎有些抗拒她的触碰。
    虞晚章在心里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却更加柔韧,像章鱼似的扒在他身上。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虞晚章其实已经把他摸清楚了。应珈楼应该是已经从亢奋的状态中慢慢清醒过来,之前他喜欢亲亲碰碰她,自从到了公寓后,频率越来越低。
    这两天他都在外面,也许他已经完全清醒。刚才吃饭的时候他温温柔柔,笑容也和煦,似乎又变成了以前在灵谷寺与世无争的清风冷月人物。
    男人果然都是拔X无情的东西!
    虞晚章有些后悔,自己居然没有在自己受伤的时候,趁着应珈楼神智不清提起等会儿她要说的事。
    正想着,她手腕一滑,撞到墙面,痛得嘶了一声。
    应珈楼打开灯,房间明亮,平淡如镜的眉头皱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还不是你之前用手铐,我这里都红了。”
    虞晚章很会顺势而下,她本就喝了酒,眼角红润,此时铺洒了水泽,灯光折射,有薄薄的碎金流动。她仰着头望着他。
    也许是在庙里香尘侵染,不犯病的时候,应珈楼比同龄人要老成,性子温顺。
    听了她这句含义暧昧的话,应珈楼只耳朵尖红润,轻轻嗯了一声,一点也不否认让她带手铐囚着她的是自己。
    他清了清嗓子:“你去床上坐着,我去外面拿医药箱。”
    让她自己走去床上?
    虞晚章腿软了,小幅度地晃了晃腿:“那天我的脚被你揉成这样,还怎么走路?你忘了么?”
    这一回应珈楼的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
    他把她抱到床上,只是这不得已的接触中,应珈楼上半身往后仰,尽量不触碰她,虞晚章是个软骨头,她就偏偏靠在他身上,短短一点距离,叫他后背有生出好多汗。
    拿医药箱的动作很快,白色的药膏涂伤口上稍微抹抹就化成水,红色已经变旧,其实早就不疼了,虞晚章不过是借着由头发挥。
    应珈楼低着头,睫毛颤颤,涂得很认真。
    虞晚章头脑有些晕晕的,不过始终提醒着自己保持清醒。
    “应珈楼,当初为什么不选我呢?”
    头都快贴在他脑袋上了,米酒醇香,遇热后这股香味变得很是甜美。
    应珈楼在听到秦叔说她要一瓶烈酒时微微错愕,当时他正好在庙里抄经书,经过一两日的修整,回顾之前做的事,应珈楼觉得很是荒唐。
    然而事情做了就做了,难道还要耍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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