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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晚章揶揄笑:“不行么?”
    随后跟着梁声雁上了车。
    到了车上她才知道这次是去灵谷寺采风。
    第13章 . 第十三幅像 贺杨
    “我都不知道这次去哪写生。”班上有同学摸不着头脑地问了一句。
    光头司机师傅喝着保温杯里的热水,热情回答:“可能是灵谷寺吧,我收到的任务就是这样的。”
    虞晚章跟在梁声雁后头才恍然知道是灵谷寺。她微怔,随后安静地坐在位子上。
    大巴车一路往前开,太阳很大,即使是遮光帘也不起什么作用。
    虞晚章不想说话,拿了渔夫帽盖在脸上,一路睡到了目的地。
    美术班女生很多,一路叽叽喳喳,反而很快就走到了半山腰。
    越接近灵谷寺,虞晚章生出点莫名其妙的怯弱。
    *
    低调的黑色豪车在路上行驶,没有及时躲过路坑,车厢后头颠簸。
    年轻清瘦的男人拿着手巾捂着嘴咳了一声。
    喜儿细细长长的柳眉一蹙:秦叔,看着点路。”
    秦叔升起前所未有的压力,低低道:晓得了。”
    喜儿又把目光投向身边的薄瘦男人,他穿着宽松的长衣长裤,墨色头发下是琼鼻深目,折叠得四四方方的格子毯巾搭在腿上。
    好似他还很冷。
    可明明外头已是仲春,大部分人穿着衬衫长裙,甚至毫不畏寒的喜儿都穿上了短袖旗袍。
    喜儿不忍地规劝:“你身体都还没好透,林医生让你多休息,才几天你就来寺里。”
    “你如果是觉得家里环境不好,我们还住上次那酒店。”
    今年应珈楼哮喘病发凶猛,至于是什么原因诱发的,应珈楼的主治医生也毫无头绪。
    应珈楼觉得屋子烦闷,和老太太说过之后就出来住,只是没想到他的房间都重新粉刷过,这几天从酒店回家住,身体却愈发消瘦,哮喘也没见转好。
    一说到这,喜儿联想到也许是家里那位做的手脚。
    脸上不免愤愤然。
    应珈楼面色如玉,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觉得温和中透点冷,他随手掸了掸毯巾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举手投足间难掩清贵。
    声音中淡漠:“没有关系,一直待在家里太无聊了。”
    一会儿,车子在寺庙山前停下。
    应珈楼下车,没带毯巾,喜儿和他说晚上7点准时来接他,顺便给他只白色医用口罩。
    灵谷寺位于半山腰。现在正是百花盛开的日子,更何况是在山里,由此可想空气中漂浮多少粉尘。
    应珈楼胸口尤是隐隐发痛,带上口罩,一路上,只有他一个人。
    “应珈楼?”
    他面前站了一个打扮精致的少女,她身上穿着耀华高中的校服,裙摆故意收短,不显雅致,见到他时不确定地喊出名字。
    应珈楼微微蹙眉,他印象中并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真的是你,我是美术班的,来寺里写生。我们班的同学还说会不会在这里碰到你。”
    梁声雁对画画没兴趣,她当初选择画画也不过是为了躲避学科知识。
    今日太阳毒辣,即便是坐在树荫底下,梁声雁还是热得静不下心。
    来的时候她记得山脚下有卖冷饮,班里的其它学生没有她胆子大,梁声雁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
    两人本就不认识,一时无话。
    应珈楼与她点头致意,微微咳嗽。
    “你感冒了?”
    “要不要紧啊?”
    应珈楼目光淡淡,“没事。”
    而后径自上山,很快超越她。
    梁声雁看着他瘦削的背影,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心态。
    山寺前扫地的小沙弥见到应珈楼略略吃惊,前天还听提岸说应珈楼重病,估计有段时间不能来寺里。
    他高兴地与应珈楼打招呼。
    “师父在哪?我有事找他。”
    小沙弥笑道:“可能在后厨忙呢,最近春耕,寺里要种很多蔬菜。”
    应珈楼转身离开,小沙弥扫好前门也要去后厨帮忙,见到庭院又乱糟糟的一片,不由地摇摇头:“我才刚扫好这片地呢。”
    “怎么现在高中生这么没素质,全是垃圾。”
    庭院这块空地也许是供休息的座位多,垃圾在所难免。应珈楼拿过扫帚和他一起扫。
    小沙弥谢过,和他闲聊:“师兄,他们好像是你学校里的同学呢,刚才有个女同学还来问你在哪。”
    应珈楼不答。
    小沙弥继续说:“她好像还认识提岸师弟呢,还问我提岸在不在,可惜......”
    应珈楼忽然直起身,身上的念珠叮当响:“他们现在在哪?我同学。”
    小沙弥指了指后山:“真是不巧,他们刚从后山下去,听说是要去对岸的湖边写生。”
    他顺着小沙弥的手指望去,只见是重重青山,没有那人的身影。
    ***
    美术班的同学大多是金贵的主,折腾了一下午,个个腰酸腿软,哪里还有来的时候斗志昂扬。
    虞晚章一个人窝在最后面的单人位子上。
    她也累得够呛,不仅画了自己的,还把梁声雁的作品也补了,一连高度集中注意力,身疲力竭。
    在灵谷寺的时候,虞晚章还想问问应珈楼,哮喘好点没有,结果连提岸也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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