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答案,便伸左手探进去,几分凉意,叫她声音发了颤,啜泣变了调,催促:“写了什么?”
秦黛搭在他肩上的指尖由粉变白。
哭声渐渐消了。
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两张便签纸。
轻如蝉翼。
她却渐渐握不住了。
松开,飘落在地毯上。
谢斯白最知道她哪里一碰,会红了耳尖,会抱着他脖子,整个人都往他怀里贴。
他今天,的确有些故意地磨着她。
秦黛讨饶:“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
是上楼,撞见谢斯白脸上有伤的那天。
谢斯白在她锁骨,留下了一片玫瑰花瓣。
他微抬起身,沙发边沿,扔着一条领带,他捻过来。
皮带金属扣落地的声音。
随后是塑料包装纸被撕开的动静。
秦黛生理反应地翻了个身,膝盖往前爬了不到五厘米,腰被掐住。
“跑什么。”
谢斯白嗓子里仿佛含了一颗薄荷糖。
“我今天很开心。”他回了一句。
那根领带落到秦黛手腕上,缠了两圈。
谢斯白低头吻她通红的眼尾。
他又松了手,丝质的领带,被冲撞的动作弄得掉到了地毯上。
“想把你绑起来,”谢斯白声音变得轻了很多很多,宛如自语,“可我又怕弄疼你。”
第68章 尾声·下[VIP]
秦黛在浪潮般袭来的情动中浮沉, 她觉得自己像一片枯叶,在空中飘了很多年,落在他肩头, 潮湿的沃土,于是变成了粒种子,生了根,又发了芽。
第一次在沙发上。
谢斯白不太温柔, 磨着她,非要她颤抖,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等她求饶说不要了, 才心软地放慢放轻, 非要她情不自禁地要来搂他的脖子。
然后,故伎重施。
秦黛觉得自己要碎了。
可又有汹涌的、弥漫的浪潮奔来。
他们似乎度过了许多个这样的黄昏,可这一次, 秦黛是最受不住。
眼里起了雾, 迷濛的水汽, 旖旎的红。耳廓、脸颊, 甚至细细的颈,都留有暧昧的粉。
她的皮肤太白, 那沙发是沉郁的深咖色, 她像从杯中倒入浓咖啡的牛奶。
谢斯白音调沉:“想把你绑起来,可我又怕弄疼你。”
秦黛咬着下唇, 她已经克制, 却还是溢出声轻喘。
对谢斯白,她今天似乎是没有原则的。
秦黛的声音被撞入了云里:“我不怕疼。”
谢斯白动作停一瞬,弯腰来抱她。
修长的手指插入秦黛发间, 动作轻柔地顺着,帮她勾掉沾在脖颈上那一缕。
他故意地捡起那条领带。
秦黛手腕伸给他。
谢斯白便笑了,问:“真的?”
秦黛点头。
谢斯白眸色愈发沉了,低下脖子,吻沿着她蝴蝶骨向上,声音便也混在了动作中。
“可我今天舍不得。”
沙发那次持续了很久。
久到秦黛筋疲力尽,膝盖被磨得通红,谢斯白才抱她去浴室。
又是磋磨的一段时光。
等回床上,谢斯白似乎仍没够,捏一下她手腕,才洗完的乌黑短发滴着水,水珠颤巍巍地从发丝尖儿被晃下来,跌入秦黛锁骨。
秦黛是真的受不住了。
可是他一看她,她似乎就被他引燃了。
一同堕入深海。
全身上下,似乎都变成粉色的了。
秦黛掉不出眼泪,便红着一双眼,在谢斯白低头看过来时,轻轻地勾他脖子。
指尖摸到他眼尾那粒痣,仰一下自己脖子,小声说:“要亲一下。”
谢斯白扯过一只枕头,垫在她腰下,低头,深深吻下来。
–
回安北那天,是个微雨天。
榕树四季常新,十月的雨,和三月里很像。
谢斯白撑了把伞,车停下几米之外的道边。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因送秦黛到机场后,又要去公司。
尖领的衬衫,西装熨烫妥帖,颈间系一条暗纹刺绣真丝领带。
这叫秦黛想起三月底在明安路见面时的场景。
但谢斯白今早的领带是她系的,往上,喉结上还有一枚红印。
像一方印章。
也是她留下的。
秦黛立在酒店楼下的台阶上,谢斯白见她发愣,伸手将人扣住手,拉入伞下。
伞面倾斜,雨珠从谢斯白那侧滚落。
秦黛低声询问,还没离开,便要催人:“你什么时候买票?”
秦黛不能在津南待太久,她得回去排练,但也是昨晚才知,谢苑溪告诉她的一年半载,是带了夸张手法。
津南分公司项目出了点问题,棘手,谢斯白起码得处理完,才能回去。
所以只看他何时结束工作。
秦黛从昨晚,已经催问几次。
谢斯白开车门,等秦黛上去,自己收了伞,也进去。
“快了。”谢斯白吩咐司机开车,又揽一下秦黛肩头,让她靠着,“不是说困?睡会儿,到机场我喊你。”
秦黛嗯了声,靠过去,又叮嘱他:“要快点。”
–
到十一月,安北已经彻底冷下来。
暖气未开前的时间,是最痛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