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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再晚点我要报警了。
    秦黛:“……”
    她解释一番,又很快告诉他,自己被夸了,不过却省去了当时把男舞者想象成他这一点。
    谢斯白回了她一张摸摸兔子脑袋的表情包,发来句语音:“你本来就很厉害。”
    秦黛笑起来,又发现他的声音中夹杂着鼓鼓的风声,便问:你在哪儿?
    谢斯白说了个地名,是片高原。
    秦黛:老大呢?我可不可以看看它。
    x:你怎么不想看看我?
    秦黛:“……”
    谢斯白却好像只是故意打岔,很快说:“它在陪小成,不能给你看它,我怕你看了难过。”
    秦黛很快明白,她没有再问。
    正要回复,余光却注意到两点钟方向,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鬼鬼祟祟地绕进一条狭窄逼仄的小路。
    秦黛一愣,没有看错的话,那是高岐。而那个女人,是前不久与谢斯白在餐厅门口碰见的,谢斯白避而不谈的那位。
    他们看起来怎么是认识的?
    没有眼花的话,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几秒,高岐似乎是拽着那个女人的手。
    秦黛脚步不由跟了过去。
    那是一条死胡同,没有出口。
    那两人停在一片阴影之中。
    秦黛没有跟进去,只躲在路口停着。
    “艾如芬,你来这儿找我是想干什么!!”高岐声音很不可置信,压抑着。
    秦黛侧耳,她看不见那两人在做什么,只听中年女人的沙哑如吞了沙砾一般的嗓音传来:“没钱了啊,高岐,今年你可就给我打了一百来万,怎么,想甩掉我啊?”
    秦黛一顿,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和谢斯白的父亲听上去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她不由想起那天谢斯白看见这个女人时立即冷下来的神色。
    谢斯白似乎很排斥见到这个女人。
    里面的人又开口了,这回是高岐。
    “这些年我暗地里打给你钱,够你挥霍几辈子了,艾如芬,你怎能如此贪得无厌?”
    “我贪得无厌?哈,高岐,高大钢琴家,这些年你从谢家捞了不少吧?给我的够你塞牙缝吗?我到现在才来找你,已经是看在咱俩曾经的情分了。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去找谢蕙芝。”
    “回来!艾如芬!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从二十五年前,我就已经疯了,这一点你还不知道么高岐,我告诉你,我把你和那女人的野种养大,已经是大发慈悲,我最后悔的,就是没在二十五年前,就把离野那野种掐死!”
    秦黛愕然站于原地,她捂着嘴巴,亮起的手机屏幕上,谢斯白发来一句新消息。
    x:我很快回来,你要想我。
    秦黛捏紧了手机,她想起谢斯白说过,做饭是小时候就学会的,后背的那块烫伤,也是小时候留下的。
    那个女人的身份不难猜。
    秦黛回忆起高中时,那些在她记忆中早已模糊的片段。谢斯白多少次带着伤去的学校?真的只是他和人打架吗?
    秦黛无从得知。
    逼仄的胡同里,那两人争执不休。
    到最后,高岐妥协:“你要多少?”
    艾如芬道:“两千万,一分也不能少。”
    “你别太过分!说好的一年一千万。”
    “你就说给不给吧,不给我去找谢蕙芝要。”
    高岐像是怕沾惹麻烦,这儿随时都有人过来,谢崇山、谢蕙芝和谢苑溪都在十几米外的院中,被人发现,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很快将这笔钱转给艾如芬,并警告她,以后绝不许她再出现在他面前。
    两人似是谈妥了条件,秦黛准备先一步离开,脚一抬,却听小路里头,艾如芬喊住高岐。
    “你让令羲和我见一面吧。”
    –
    秦黛神魂不附地回了家。
    脑袋像一团乱麻绞着,她一连喝了一大杯冰水。高岐和艾如芬的话,就像没有休止的回音似的,在她脑海里重放着。
    显然,艾如芬是谢斯白当年被抱错后的养母。
    可是,高岐和艾如芬的关系,显然不简单。
    真的是单纯的“抱错”吗?
    高令羲是艾如芬的儿子,她自然会想见他,可是又为什么,她称呼谢斯白为“野种”?
    她想起之前在谢苑溪生日趴上,见到高岐和高令羲时产生的莫名其妙的神似感。
    一个想法忽然从秦黛脑海中清晰起来。
    难道……
    她闭了闭眼,捞起手机,飞快点开谢斯白的对话框,点开键盘,指尖却在触及屏幕前,倏地暂停。
    她要怎么告诉谢斯白?
    何况她也只是怀疑,毫无证据。
    指尖顿了又顿,最后,秦黛只发出去一句:谢斯白,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斯白很快回复,文字都能让秦黛想象出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态表情。
    x:返程的机票是明天的。
    x:秦呆呆,你想我了吧。
    他用的陈述句,秦黛没有否认,她回:嗯。
    –
    近三千公里之外。
    老大趴卧在一块墓碑前,它好像明白那是什么,脑袋搭在地上,眼睛是悲伤的。
    它已经在这里保持这个动作近两个小时,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低声哀鸣。
    那是狗狗在伤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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