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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斯白脱下身上的外套,交由秦黛,给赵兰心披上。
    秦黛和另一位女刑警想要将人搀扶着站起,都没能搀得动。
    谢斯白搭了把手,才把人弄到一旁的台阶上坐着。
    牵着柯基的老人说:“小赵啊,现在发现也不晚呐,你才三十几岁,这人生啊还长着呢,过了这个坎,以后就是好日子。”
    赵兰心哭得不停歇,可是再没有人忍心打断她。
    秦黛蹲在她面前,从包里拿出来包纸巾,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能想到的只有递过去这包纸巾。
    好一会儿,赵兰心情绪稍微缓和了些,女刑警才请秦黛帮忙,一左一右搀着,将人送去了警车上坐着。
    她还得回警局,当证人协助调查。
    楼内,刑警支队队长带人下来,手里还拿着从犯人家中找到的曾用证件。
    甚至还有一张他母亲的身份证。装在一个铁盒中藏在家中。
    没有销毁,甚至还像是,当做某种纪念一般保存着。
    “东西整理好,联系俞市那边同事,做好交接。”
    “是,贺队。”
    谢斯白听见这位刑警支队队长的声音,抬了下头,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正好秦黛回来,见他目光盯着某处不动,叫了一声:“谢斯白?”
    他才刚回头,侧方一人横冲直撞地跑过来,一把把他给抱住。
    “队长!”贺长明激动道,“真的是你!我没认错!!!”
    谢斯白没被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这么熊抱过,野外作战时勒死过一头野猪的胳膊现在绑着他,谢斯白差点断气。
    贺长明抱够了才舍得撒手,刚还有条有理地指挥队员,现在看见谢斯白,像把男儿有泪不轻弹给忘到后脑勺去了,眼眶都湿润了,激动地一拳砸在谢斯白肩头。
    秦黛刚还被这场面搞得蒙圈,此时瞧见这么大力的动作,马上皱了眉,谢斯白还没开口,她却道:“你轻点,他肩上有伤。”
    贺长明闻言立即收敛。
    回头看声音来源,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伤,看见秦黛的脸,顿一顿,恍然悟了,喊道:“你是弟妹吧!?你好你好,我是谢斯白以前的战友,我叫贺长明。”
    秦黛:“……”
    谢斯白:“……”
    贺长明喊完,才发觉眼前两人表情都不大对。
    半晌,挠了挠后脑勺,冲谢斯白问:“不是啊?”
    秦黛接话:“不是。”
    “哦,对不起啊,”贺长明笑说,“我还以为你是他女朋友。”
    他盯着秦黛看了会儿,目光打探,像是在认什么人。
    不是很礼貌,谢斯白踹了他一脚。
    贺长明回神,朝谢斯白挤了下眼睛。
    也不知道两人是在交流什么密语,秦黛看不懂,只是觉得,这位刑警支队的队长和谢斯白关系应该很好。
    想到刚才贺长明冲谢斯白喊的那一声“队长”,她难免好奇。
    谢斯白什么时候做过人家刑警支队队长的队长?
    而且他刚才说,战友?
    但此时不是合适的时机。楼下围着这么一大摊子看热闹的人,谢斯白和贺长明久别,显然也有不少话要讲。
    她只好先忍住心里的好奇,和谢斯白告别:“那我先回家了。”
    警车还停在旁边没离开,红蓝爆闪灯仍不停闪动着,人群中的喧嚷到现在也没有停歇。
    这件案子,必然是最近半年里,这片住宅区居民口中津津乐道的案件。
    谢斯白拦了下她:“会害怕吗?”
    楼上住了个潜逃九年的杀人犯,换成谁都得心有余悸。
    秦黛明显顿了一下,才说:“还好。”
    她说完,听贺长明和队员说了句自己等下再回局里,之后再次朝谢斯白走过来,于是挥了下手,很快转身进了楼。
    等她人影都看不见了,贺长明才撞了下谢斯白肩,八卦兮兮地瞟他:“队长,是不是她,是不是!”
    谢斯白无语地瞥了眼这位老大哥,直截了当地说:“别瞎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长明道:“什么意思?还没追到啊?”
    谢斯白没答话,贺长明一下就懂了:“算了,那咱不聊这个伤心的话题了。走——喝酒去!”
    谢斯白道:“你能下班了?”
    “实不相瞒,现在这活儿,也没个下班不下班的点……”贺长明攀着他的肩,一把薅住谢斯白右手,看了又看,跟做什么检查似的,边说,“比以前在队里还累,手下有个刚从警官学校毕业考过来的,好家伙,那小细胳膊,也不知道怎么不怕死选了刑警,抓捕犯人我都怕他被犯人被拧断了。训两句吧,还哭,哎,队长,你教教我咋当队长吧。”
    谢斯白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也不是医生,不知道贺长明蹬着一双小细眼能瞧出什么来。
    贺长明正色几分:“怎么样了?”
    谢斯白心不在焉地嗯了声:“还那样。”
    贺长明又问:“就没办法了吗?”
    谢斯白不知道,或许吧,毕竟都两年了,最好的医生他看过,他做了无数手术,配合康复治疗,结果到现在,前三根手指仍像个摆设。
    他连双筷子都拿不动。
    医生说,已经是能恢复到的最佳状态了。
    “什么时候转业的?”谢斯白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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