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些许惩罚性的意味,在她脖子上轻啃,他轻喘着气,“……怕不怕?”
云冬菱睁开眼睛,一眼看见镜子里倒映着两人。
男人高大的身体压着娇小的她,暧昧地叠在一起。
心脏莫名漏跳一拍,她恍恍惚惚想起昨天晚上的梦,那时候的她被他背在身上,似乎也是这样的心跳加速。
不过,还是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阎劲觉察到她的走神,以为自己吓到她,有些挫败地停下动作,微微抬头,额头抵着她,“以后不要这样碰我,我会忍不住的。”
云冬菱愣愣看着他,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忍不住什么?”
阎劲掀起眼皮,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在她嘴角亲了一口,很快退开,仔细观察着云冬菱的神情。
“忍不住这样,你要是讨厌这样,就不要随便摸我。”
云冬菱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刚刚亲她的嘴唇。
男人的唇色很淡,嘴唇略薄,微微轻抿着。
云冬菱看着看着,就有些移不开眼睛,她不懂自己为什么心跳那么快,像敲鼓一样。
“可是,小菱不讨厌呀。”
阎劲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她捧住自己的脸,学着自己刚刚的样子,轻轻吻在他唇角。
“小菱不讨厌这样。”
一瞬间,阎劲只想把她按在墙上用力地亲,可是最终他什么都没做。
只是把这让人心疼又头疼的小姑娘抱进怀里,吻着她发顶,叹了一声。
-
两人在楼上磨蹭了这一会儿,下去天色已经大亮。
等云冬菱吃完早餐,眼见阎劲他们开完晨会分配好任务即将要出门,才想起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事。
她敲了敲脑袋,连忙跑过去拉住就要离开的阎劲。
“昨晚我不小心接了手机,你哥哥让我告诉你,他要来中区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住嘴,一时惊讶地看过来。
谁?阎劲他哥?
阎劲像是对‘你哥哥’这三个字相当不适应,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怪异,然后又变得凝重,“他要过来?”
云冬菱点头,想起对方的强调,又说:“他让我告诉你,他很—想—你。”
田兴农在旁边捂住脸,“小冬菱你不用拉长话音说得这么可爱啦。”
云冬菱摇摇头,“他就是这么说的,‘一定要跟阎劲提我哦,说我很—想—他’。”
她把对方的语气和声音起伏学得维妙维肖。
阎劲的表情更古怪了。
默了会儿,他说:“行动有变,重新制订计划。”
云冬菱发现阎劲这几天好像有些烦燥。
他平时是一个心情很少波动,几乎让人觉察不到情绪的人。
但是现在,外出行动和加班看报告的时间多了,而且烟不离手,她知道,他只有不太开心时才会抽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就是从那天她告诉他那个电话开始。
晚上。
云冬菱终于从一堆糖里挑挑捡捡出了自己想要的口味,全部装进透明罐子,然后抱着糖罐,一溜烟跑上楼。
阎劲刚洗完澡,正站在窗口一边抽烟一边吹风。
虽然已经入秋,许多人换上了长袖,但他依然是一件短袖。
淡灰色居家款的V领恤衫,下搭一条黑色长裤,男人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薄荷清新味,头发未干,见她进来,耷着眼皮看过去,懒懒散散的。
她‘啪嗒啪嗒’地跑过去,举起手中的糖罐,笑出两个小酒涡,“送给妈妈。”
得,这会儿又变成‘妈妈’了。
阎劲的视线慢悠悠在她脸上绕了一圈,才落到她手上,伸手接住,慢条斯理道:“不是说这罐糖要送给你哥哥?给了我你哥怎么办?”
云冬菱走过去在他软棉棉的床上坐下,轻晃着脚,“哥哥的收起来了,多的是给妈妈的。”
她还记得阎劲之前说要对他好一点,把糖分他一点,反正糖那么多,她给哥哥准备了好几罐,分一罐给阎劲也没关系。
阎劲转了转糖罐,扯着嘴角,“我怎么觉得,你认了哥哥后,我就往后排了。”
“哥哥当然是最重要的呀。”
云冬菱下意识说出这句话,然后自己愣住了,歪着头一脸不解。
阎劲把糖罐放在一旁桌子上,走过去揉揉她的头发,“小没良心,我对你可是最好的。”
云冬菱有些不满他故意乱揉,把头发都弄乱了,“可是哥哥看起来好可怜。”
阎劲一顿,“怎么说?”
“哥哥好瘦,手上都没肉,脸色也很难看,青青的,而且哥哥受伤了,他的脸上……”
云冬菱在自己脸上比划着,“这里,这里,都是疤,好长好深,小菱……”
阎劲大拇指按在她眼角,“别哭。”
云冬菱眨了眨湿润的眼睛,不明白怎么一想到哥哥自己的眼泪就跑出来,她用手背胡乱一抹,“总之,哥哥看起来过得不好,小菱不开心。”
阎劲在床边坐下,半晌没说话,只是轻轻抚着她刚刚洗完还有些微微湿的长卷发。
“小菱想见哥哥吗?”
云冬菱点头。
阎劲:“我知道你哥在哪,等我把手头上事情处理完,如果你哥还没来找你,我带你去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