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的父亲徐海强也是自己白手起家,不过他没有文化,独生女儿也不是读书的料子,所以才会在省城大学毕业的魏永军追求徐慧时, 经过考察, 发现魏永强精明能干后,就十分高兴地接受了这个女婿。
有个精明懂事的大学生女婿,一直是徐海强创业发家之外, 第二件令他自豪的事。所以徐慧第一次回家告状时,徐海强还劝徐慧,婆婆思想落后为人差劲, 不能怪到魏永军头上。回去跟魏永军说清楚,让他把婆婆送回乡下,他们又不是没钱,雇个保姆带孩子也不过是小事一件,根本没有必要离婚啊。
直到徐海强看见这一大叠照片,看见魏永军白生生的屁股和女秘书一双手都捂不住的大胸,脸色才变了。这个女秘书是魏永军亲自招来的,说是什么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弄了半天竟然是在他家眼皮子底下养了个小情人。
现在他们夫妻俩还活着,魏永军都敢这么做,要是他们一死,魏永军还不反了天。真像女儿说的那样,把她弄死把家业都改了姓,也不是不可能。作为改革开放后第一批闯出去的农民,徐海强去过广州深圳,也跑过东北苏联,见过比这更加丑陋的事情。
“所以,我爸是有意向让我离婚的。”徐慧现在的模样可比那天宁锦看见她的时候光鲜多了,整个人也充满了活力,“只是,这几年公司拓展业务,都是魏永军负责的。现在有个非常重要的项目,除了他之外,我们都弄不太明白。”
徐海强的公司就叫海强公司,简单直白。原来徐海强是倒卖电子表起家的,折腾了好久才搭上了一条福建那边的线,专门从那边的电子市场进货过来在Y省卖。先是夫妻俩在闹市、学校门口摆地摊,后来就是批发。
现在徐家在省会搞了个很大的档口,租了一排仓库,雇了不少人手,批发零售各种电子产品,还在各市百货公司都有了固定售货渠道,很是攒下了一笔家业。
徐海强年轻时身体受损厉害,后来赚钱时候又太拼命,现在已经跑不动了,把公司慢慢交给了女婿,他就从省会回来老家来鸿市进入了半养老状态。去年下半年,魏永军跟徐海强提议公司转型。
他说现在交通越来越方便,大家信息也越来越灵通,以前那种利用地域距离倒卖稀缺货源赚取差价的方式已经不太有利可图,公司近两年的利润虽然还算可以,但是整体趋势已经在不断下降。
魏永军提议公司转型,他看中的就是如今刚刚兴起的房地产行业。
徐海强对他的建议很是心动,最后拍板同意。来鸿市政府正有意规划建设一个商业步行街,以此为中心拉动周围地价,推动整个城市经济发展。
徐海强去过南方很多次,对这种模式并不陌生,也隐约知道如果能够分到一块蛋糕,会有多少好处,所以他决定从来鸿市这个他人脉最强的老家入手,踏出转型的第一步。
决策是徐海强做的,但是执行却都是魏永军。当时的徐慧已经怀孕,已经开始回归家庭,魏永军结婚两年表现很不错,这个建议也很有价值,所以徐海强就把具体的操作都交给了魏永军,自己只是坐镇后方,关键时候才会拍板做主。
魏永军也确实很能干,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收拢了不少资金,拉起了一支具备相关资质的队伍,得到了来鸿市政府的准入许可,进行了一系列徐慧并不明白的操作,成功从银行贷到了一笔巨款,准备参与步行街周边地皮的拍卖。
徐海强虽然已经开始想要让女儿离婚,却又有不小顾忌。因为这次拍卖海强公司的主事人就是魏永军,临时换人很难找到能够完全接下整个拍卖事务的人。
海强公司已经缴纳了一笔不小的土地竞买保证金,如果临时退出,这笔保证金肯定要损失不少;如果继续参加拍卖,其他人都不像魏永军这么了解其中内幕和操作规则。
“我爸骂我太冲动,不应该直接撕破脸,而是应该假装不知道,稳住魏永军,把他在公司里的人手全都清理干净,度过了这个关键时刻再说。”徐慧脸上露出几分愧色,觉得自己确实不够冷静。
徐海强担心,一旦提出离婚的意向,魏永军会在这次拍卖做什么手脚。这个时侯是他原定公司转型的关键时刻,魏永军一旦没有了期待,来个鱼死网破,公司必然伤筋动骨。
“所以,宁大师,我想请你再出手一次,帮我看看。”徐慧把装着钱的提包往前推了推,“这是五万,要是不够,您说个价。”
听到徐慧对自己的称呼,宁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徐慧这算是吸取了教训,派人对宁锦做了一个全面调查,确认宁锦不是什么竞争对手的人故意来挑拨他们夫妻,也从三中那边打听到了宁锦之前的一些事迹,才下定了决心来找宁锦的。
“对一个来历不明的黄毛丫头来说,五万块钱已经是绰绰有余。毕竟,我这一辈子可能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宁锦端着可乐喝了一口,开始的时候她真不习惯这种怪怪的味道,感觉就像是洞玄宗丹药师们炼药的废渣泡出来的一样,不过现在习惯之后,却觉得也还不错了。
徐慧一直写满自信的脸上满是尴尬和不可置信。宁锦刚才说的话,不就是她妈在自家别墅里说的吗?几乎一个字不差。
她无法说明自己为什么能找到被遗弃的女儿,不得不把宁锦的存在告诉了父母。现在公司遇到了难题,徐慧一想起要回去和魏永军装恩爱,和那个老女人同居一室就反胃,所以坚持要来找宁锦,让宁锦帮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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