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中,现在处于完全被动的位置上的显然是郁源,他不能赌,万一一旦输了就是死。
铃铛声在一楼久久环绕,似乎是因为找不到人而感到烦躁,安德森夫人不再继续哼唱歌谣了。但接下来,郁源非常确信他听到了——铃铛声开始从楼梯口方向传来。
安德森夫人要上二楼!
随着情况越发紧急,衣柜中另一个鬼的动作也越发肆无忌惮。两手撑着柜门却又不能使劲、随时小心不能发出动静的神父依旧被迫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被迫张开的双腿之间还被M的腿抵着,两人从上到下几乎都紧紧贴在一起。
“你的教皇陛下抹掉了我留下的痕迹,那就再添一点新的。”这样说着,M的手继续游走在腰侧、后背,随着掌心擦过的粗糙触感,“邪灵的痕迹”想必会再次恢复如初。
神父这下确实是有苦说不出,又不能冒着被淘汰的风险跑出去试试能不能让安德森夫人和M同归于尽,就只能靠反手掐后面的人和尝试咬对方的手泄愤。
然而,他越是这样做,M似乎也就......更来劲了?甚至还在他耳边发出吃吃的轻笑声。
被变态缠上的一天,心累。
【小神父放弃抵抗吧~】
【M可能不是Murder,是抖M】
【这居然是我不花钱就可以看到的[擦口水]】
【草,今天一点开直播以为我来到黄油分区,抬头一看幻途】
【不是doi胜似doi】
【礼物献上】
但M这次的行为却比上次在布莱克庄园的浴室还要过分,也许是出于对印记被抹掉的不满,这次留下的不单单是腰上那么简单。
二楼的房间有好几个,当神父尽可能集中注意想要去通过声音判断安德森夫人到了哪个房间时,倏然间,却感到自己胸口一凉。
神父:“???”
M先生的手,贴在了他的胸口。
他一下子就要挣扎开来,却又顾及到铃铛声几乎就在耳边,只能小幅度反抗,并用了十足十的力在M捂着他嘴的那只手上狠狠咬了一口,眼睛都快气红了。
【卧槽,发生了什么我看不到】
【眼睛红了哦】
【摸哪儿了摸哪儿了??!】
【M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先脱衣服让我们都看看!】
直播间观众就算从上帝视角看,也当然不可能透过角色的衣服。
衣柜的空间仿佛都在进一步缩小,冰冷的呼吸和温度正常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黑暗放大其他感官,两人好似处在一个隔绝的世界中。
“这只是一点对于小骗子的惩罚......”M的嘴唇几乎贴上了神父的耳朵,两者之间有着明显的温度差,“还有更过分的,想试试吗?”
忘了他的名字,也忘了他是谁的惩罚。
那只手就像是缠上来的八爪鱼,在平坦的胸口又摸又按,显然是要留下足够显眼的“邪灵痕迹”。
“到时候你再请求你的教皇帮你清理掉这些痕迹,就像上次那样,他还会愿意帮你?”在神父看不见的背后,眼神晦暗不明的M露出一个恶劣的微笑,“那如果我把痕迹留在更深更隐秘的地方,你也找他清理,请求他帮帮你,是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
神父现在是真心实意地想用更大的十字架给这个鬼开颅。
但M的话显然也让直播间的观众浮想联翩,弹幕又是猛地增加了一波。
【深是有多深,展开讲讲】
【神父带着一身别的男鬼留下的痕迹请求教皇帮忙】
【教皇怒气值积攒Ing】
随着对方的动作愈发放肆,神父不仅挣脱不掉这只在自己胸口乱摸的手,更火上浇油的是铃铛声刚刚戛然而止——就停在他在的这个房间门外!
之前已经传来过一扇又一扇门被打开的声音,安德森夫人显然是在搜索中。郁源一边应付背后这个鬼,一边还在留心想外面,现在夫人终于是走到了他这里。
为了杜绝所有风险,他现在是彻底不敢动了,然而眼睛都要急红了,生怕因为M的牵连把他自己给整死。大约是感受到神父的顺从,M手下的动作虽然还在继续,但还是稍稍轻了一些,像是在告诉神父不用担心。
然而一心挂在安德森夫人身上的神父却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就在外面的开门声传来的一瞬间,衣柜里的神父突然感到自己的眼尾位置被亲了一下。
M几乎是用气音说道:“你哭了。”
哭你麻痹,自己瞎脑补造我谣!
要是被M牵连到死亡淘汰,以后肯定还要回来找他算账。他非得把这个鬼的头卸下来挂在教堂门口。
然而弹幕却全都被M先生带了节奏,就好像这不是郁源的直播间,而M先生才是这一场的播主一样。
【呜呜神父眼睛红了,吹吹】
【哭了?谢谢,有爽到】
【神父:记仇】
快气到咽气的神父算是反向体验了一把瞎编话的后果。
房间内,安德森夫人在慢慢靠近了。
衣柜门严丝合缝,从里面自然没法看到外面的情况,只能通过铃铛声来判断,而到这么近的距离时神父也才听清夫人哼的歌谣到底是什么内容。
“......星期五的早晨,我为这个家采来浆果和蜂蜜,把它们淋在摊开的松饼上,孩子们拽着我的围裙,如同花朵在我身边环绕,我将它们一个又一个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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