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回去的路算是断了。
不死心的尤金仿佛回想起什么似的,又一次提醒道:“王后殿下,您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离开这个王城......”
“别问了,不考虑,不走。”郁源真是没想到这个小黑皮到现在还没死心。
不过现在他没法原路回去也是事实,走正常渠道回王宫肯定也会被发现,四舍五入就是自首。
他回头看向尤金,“反正我出来都出来了,走吧,去外城转转。”
“有一天是一天,走,小尤金,嗨一把吧——”
—
两小时后。
王储在外城区一家酒吧里找到了喝得烂醉的王后,旁边正跟着一只碍眼的黑皮耗子,于情理上他也许该叫一声老师,但他除了王后在场时装样子叫过,其他时候则是相当鄙夷这个异乡人,反过来,尤金也不怎么尊重他,这一切彼此都心知肚明。
只有王后像是在所有关系中充当的粘合剂,当他在时所有人都像是在演戏一样撞出一派和睦的样子,背后又是个什么烂关系恐怕也只有各自清楚。
“我以为你应该已经滚回你的国家了。”王储没什么所谓地一瞥了尤金一眼,作势就要把趴在吧台边上的王后抱起,而当尤金不友善地要亮出剑时,无需王储亲自动手,身边的卫队就整齐划一地也拔出了剑。
“你的一切行为都对不起王后殿下。”尤金冷声道。
王储把王后小心地抱在怀里,仔细地给盖上一半披风,转身要离开时,才像是回答一般留下一句话,声音小到连离得很近的尤金都快听不清,像是喃喃自语。
“伊迪丝希望我是国王,那只要我走上那个位置......我就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随着王储及卫队的突然出现与离去,三更夜半本来人就不算太多的酒吧也由喧哗到寂静再到喧哗,一时间,议论纷纷。
“那真的是王储?”
“废话,你是喝多了什么都认不出来?”
“那被带走的那个岂不是......”
“不是有人说,国王和王储彻底反目就是因为这个王后吗?”
“啧啧,当初老国王时期不是也有人这么传过,同一个王后,三代王室啊......”
“长得怎么样,我没看清,真有传的那么夸张?”
“谁知道,不是说是个真女巫,也许有什么术法,或者说在别的某些方面......”
......
尤金听着酒吧里那些醉汉之间越传越不堪的风言风语,再想到今天突然意外见到王后时对方手上的捆绑痕迹、还有脖子上的红痕,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导火线慢慢地快要被点燃。他紧紧按在剑柄上的手开始隐隐作痛,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似风雨欲来。
为什么,他无法为王后做任何事,难道他真的就是这样没用吗?
牙齿似乎已经在嘴唇上咬出了血,尝到一丝血腥味。
他是多么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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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源也许一直都不会知道,这一晚发生的巧合又将引起怎样的连锁反应。
游戏内的玩家与其说是喝醉酒,不如说是头顶多出一个[醉酒]DBUFF,喝多了还会有个[眩晕]、[呕吐]等等的DEBUFF,全靠自己用道具消掉,但眼前看什么都重影的郁源已经懒得去翻找道具。
迷迷瞪瞪间他也清楚自己是被杜兰德抱走的,等上了马车,神智稍稍清醒一点,就像之前每次早上骂人那样继续开始骂他。
“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杜兰德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郁源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好像听到这不孝子“嗯”了一声。
你还敢应!
马车此时正好启动,原本被人抱着枕在对方怀里的王后立马起身坐直,一字一顿道:“我他妈把你养到这么大,你个不孝的逆子,就该拉到城门口砍头!”
越骂越狠,骂到上了头王后自己还一口气儿上不来似的,眼角一抹飞红,睁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其实不如他想的那样有气势,反倒看上去像是受害者控诉,对已经下限全无的小王子来说,这场景就很给他打了一针兴奋剂差不多。
王后在骂他......这个认知让王储的表情越发晦暗不明。
正好在这时,马车小小地颠簸了一下,正起劲儿的王后一下不留神重心不稳就被王储拉着坐到他怀里。
“伊迪丝,对不起,我忍不住了,我原本不想在这种地方......”
听到小王子开始“道歉”,王后就跟条件反射一样立马醒了酒。
草啊每次都他妈边道歉边硬你到底是什么畸形种给我滚啊!!
过了不知道多久。
又痛失一双吊带袜的王后已经想好该把王储切成多少块合适了,还有墓地该选在哪里,这畜生根本不配进王室墓园!
眼看着被液体弄脏又被扯出洞的吊带袜居然又被杜兰德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收到衣袋里,郁源算是彻底爆发了。
“你到底什么毛病你他妈是狗吗一天到晚的有完没完!袜子还给我!!!”
他基本能想到,这双吊带袜要是不被他自己亲手销毁,十有八九能被杜兰德收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为止。
不对为什么他现在也这么了解变态了,是因为跟变态待久了?!
但杜兰德当然不可能交出来。
“您有那么多,少这一双也不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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