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什么事都靠不上就算了,还要天天被你压在脚底下,成为别人家的孩子。”寒亭松摇摇头感叹,“真是可怜啊!”
韩子期不服气,“谁说我没帮他,我当初辅导他一个假期的功课。是他自己不争气,教好多遍还是不会。”
“谁规定老师教了,学生就能学会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教的不好?”韩子期理直气壮,“我之前教方文宇,就是男扮女装那个,他成绩就进步很快。”
寒亭松轻哼一声,不屑道:“那小子一看就是人精,故意装不懂,他根本就不需要你辅导。”
韩子期一怔,这个回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你的意思是,他都是装的?”
“谁知道呢。”寒亭松耸了耸肩,随口道:“学习这事要因材施教,常琦虽不傻,但跟你的脑子完全不是一个回路,用你的那套思维根本教不会他。”
“你怎么知道我给他讲的是什么。”
“看你直播就大概了解。”寒亭松把空调风口调小,不让它吹着韩子期,“就像你大前天晚上,在直播间讲的那道力学大题。虽然真正听你讲题的人水平都不会太差,但是你连跳了三步,他们根本没听懂。”
韩子期脊背僵直,欲言又止。
“怎么,我说的有问题?”寒亭松转头看他。
“没、没问题。”韩子期怎么都没想到,原来这个人会看他的直播,那是不是意味着,之前他问网友的问题,也会被看到。
韩子期脸颊发烫,试图自我麻痹,假装所有的事都没发生过。
寒亭松继续道:“以后周末可以请常琦来家里,我给他辅导辅导。”
韩子期并不喜欢有人做客和人多嘈杂的环境,“不叫。”
“小孩,你别任性,人是群居动物,叫朋友来家里做客没什么问题。”寒亭松试图劝说他。
对方提起,韩子期才想起来,只有很小的时候,常琦来他家玩过几次。不是当事人不想来,而是韩子期不愿意。
即便常琦有事来找他,也都是到他家楼下给他打电话。
如此看来,自己的性格确实不好,但常琦还是愿意以朋友相称。
“就最近这一两个星期,把他叫过来。”寒亭松又想到了什么,“哦对了,顺便把他那个小男朋友也叫来。”
韩子期不懂,这人怎么总喜欢胡乱猜测,“他们只是朋友,你别乱说。”
“早晚的事儿,不信咱俩打个赌。”
“赌什么?”
“赌他俩半年内,肯定好上。”寒亭松饶有兴趣,“怎么样?”
“无聊。”
“对了。”寒亭松皱眉,“那个男扮女装的小子,最近骚扰过你没有?”
对方提起,韩子期这才意识到,自从寒假前和方文宇上完最后一节课后,那人像从人间蒸发一样,再没有联系过他。
“没有。”
“嗯,那就行。”寒亭松仍不放心,“他如果再骚扰你,记得跟我说。”
韩子期点了点头。
“好了,今晚去楼下吃火锅吧,好久没吃了。”
“好呀好呀!”韩司君异常兴奋,“火锅火锅,哥哥也想吃火锅!好吃的火锅。”
*
从上海回来第二天,韩子期便按部就班回到学校。
当他站在学校大门口时,极其感同身受常琦的抱怨和烦恼。
校门口正上方悬挂着写有他名字的横幅,广播里循环播放他所谓的“成功史”,这样的声音,一直持续早自习结束,听的韩子期头皮发麻,青筋直跳。
以前在学校里本就受到较多关注的韩子期,今天干脆荣升为尽人皆知。
走到哪里都有人偷偷议论,或者大胆走到他跟前祝贺。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一直持续到下午放学,班长走过来,“韩子期,隔壁班学委让我转达你,校长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
“现在吗?”
班长点头,“是的,就现在。”
以前校长也没少找他,一般大课间居多,很少会趁放学的时间找他。
大概又是关于这次奥赛拿第一名的事,韩子期没想太多,拿出手机给寒亭松发了微信。
「放学有点事,可能会晚到家,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
很快收到对方的回复。
「好。」
「对了,别忘了和常琦说周末辅导功课的事。」
韩子期指尖顿在手机屏幕上,没回复。
他收回手机,叫住正要背书包离开的常琦。
“以后周末要不要来我家学习?”第一次邀请他人的韩子期还有些不适应。
常琦一愣,挠了挠头发,怀疑自己脑子出了问题,之后才反应过来,脸上是常见的欣喜笑容,“好啊!”
常琦的喜怒永远写在脸上,对谁都不藏着掖着。
“不过是待一天吗?是不是中午可以在你家吃饭?”
“嗯。”
“啊啊啊啊啊!”常琦兴奋晃动韩子期的肩膀,“那就是能吃到你哥做的饭了?”
“嗯,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让我哥做。”
“真的吗?我擦,韩大帅你知道吗?小时候和我姐去你家吃过几次饭,我就馋死你哥做的红烧肉了,真的,馋了好几年。”常琦搓搓手心,满是期待。
韩子期哭笑不得,“你想吃怎么不早和我说,这道菜做起来也不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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