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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异力,是怎么来的?”
    毫无预兆,星子幻化成了尖锐的光刺嵌入了男人的一只眼睛,血流不止。
    男人起初仍咬牙不说,但他很显然低估了李闻寂折磨人的手段,他浑身的关节都被光刺穿透,剧烈的疼痛令他浑身抖如筛糠。
    他的腹部有奇异的光芒闪烁着,大约是感应到了什么,沾着血污的衣摆之下,他的皮肉里有个东西不断移动,搅得他五脏六腑不得安宁。
    眼眶里有了血红的颜色,他痛得蜷缩成一团,可站在他面前的年轻男人却还一脚踩在了他的腰腹,准确地踩在那颗在他皮肉之下浑圆的珠子上,重重碾压。
    他终于崩溃,痛得失声惨叫。
    幽冷的山洞,青灰的天色,李闻寂的神情仿佛都被这样的光影模糊,他稍稍俯身,仍狠狠踩在男人的腹部,“冯欲仙把珠蟞鱼的珠子融合成的东西放在你身体里,是想把你变成个什么东西?”
    “住嘴!你住嘴!”男人目眦欲裂,仿佛李闻寂的这一句话狠狠戳中了他的痛点。
    他面部的肌肉止不住颤动,犹如陷入了某种梦魇之中,好多种尖锐的声音就要刺破他的耳膜,他变得癫狂起来,周身有奇怪的气流涌动。
    但光刺扎进他的肩胛骨,强烈的疼痛迫使他冷静下来,他那只完好的眼睛里满是生理泪水,却忽然笑起来,“你杀了我啊……”
    他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大笑,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正常的思考能力了。
    李闻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尖锐的光刺骤然幻化做漂浮的莹光,不沾风尘,一点点地落入他的衣袖之间,消失不见。
    “李闻寂,我看到有好多人上山了,好像是冯家的人。”
    姜照一听到脚步声,回头正见李闻寂从漆黑的山洞里走了出来,她立刻跑到他的面前,“你有问出什么吗?”
    李闻寂摇头,“是个话也说不清楚的疯子。”
    “冯元水还有个妹妹叫冯霖花,我昨天在网上搜到过她,是个挺有名的作家,我刚刚在底下的山路上看到她了,要不要去问问她?”姜照一把手机递到他眼前,屏幕上赫然是一个中年女人的照片。
    李闻寂点头,“走。”
    “那个人……”姜照一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在荒草堆里被掩盖大半的山洞。
    “死了。”
    李闻寂也没有什么欺骗她的心思,淡淡一声,随后他伸手摘下她眼前的墨镜,一瞬明亮的天光令姜照一有点不适应地眯起眼睛,他的脸在眩光里显得有些朦胧,她听见他说,“姜照一,你要习惯。”
    他不是每一次都能避开她去处理这些事。
    姜照一的眼睛终于适应了正常的光线,随即她看到他朝她伸来的手掌,指节苍白,但修长漂亮。
    阳光都在他的指缝间。
    她盯着看了几秒,握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了。”
    再次回到冯家的庄园,主院里的池塘已经空了,冯霖花才见了冯元水的尸体,腿有些发软,被身边的人扶着坐在椅子上。
    “老太爷呢?老太爷在哪儿?”她忙问身边扶着她的女人,那是常跟在冯欲仙身边的。
    女人摇头,神情有些木楞,“昨晚是细柳待在太爷身边的,我们来,也只见到大爷和细柳的尸体,没看到老太爷。”
    “出去让他们别吵了!”
    听到门外其他几房的人闹闹哄哄的声音,冯霖花有些烦躁。
    “知道了。”
    女人忙走向那道朱红院门。
    冯霖花紧皱眉头,才转身走上阶梯,迈进门槛,却听木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浑身僵硬,
    房间里灯影有点暗,她慢慢地偏头,在冯欲仙常用来端详自己有没有年轻些的那面镜子上,她隐约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
    她本能地转身要跑,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金丝般的流光束缚住了,下一瞬她摔倒在地,忙惊慌地喊:“谁?是谁!”
    但这一霎,她又看见一个只比鸡蛋小一些的,浑圆的珠子从流苏帘子里滚出来,就落在她的面前,带着血,还在发光。
    “啊!”她尖叫一声,瞪大双眼。
    “看来你很清楚这东西的来历。”
    她忽然听到这样一道声音,又见那流苏帘子被一只手掀起来,有个年轻男人步履轻缓地走了出来。
    乌黑的短发,冷白的面庞,还有那样一双冷冷沉沉的眼睛。
    “你把易辛怎么了?”
    女人声线颤抖。
    李闻寂在她面前蹲下来,“这颗珠子里的东西,是哪儿来的?”
    她亲眼看见他衣袖里散落出来一捧莹光,却又在刹那化为细密的光刺就悬在她的脖颈间,冯霖花浑身颤抖,根本不敢动弹。
    光刺已经刺破她脖颈的皮肉,冯霖花吓得眼眶里全是生理泪花,她忙开口,“是长生树,是长生树!”
    姜照一在对面楼上的回廊里等了十几二十分钟,才见李闻寂推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他身后屋子里的光影暗沉,她并看不清什么情况。
    院子里静悄悄的,她只看见他轻轻一跃,身体犹如风筝一般轻盈腾空,转眼落在她的身边。
    “来人!快来人!”
    冯霖花踉踉跄跄地从底下屋子里那片浓厚的阴影走出,靠在门板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理智般不管不顾地大声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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