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头就想把邵宸延叫走。
刘翠翠一见王大头,顿时心里又惊又怕,每次都是王大头把丈夫叫走,她连个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她要是一句话说不好,轻地就被骂几句,重地就得挨一顿揍,刘翠翠被打怕了。
原来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但只这几天邵宸延对她们娘儿们几个已经很好了,所以让刘翠翠产生了一种念想,想着要是永远这样该多好啊。
“嫂子,咋样啊?我跟我二哥有重要的事儿要干,你们这些老娘们少管闲事。”
邵宸延抱着孩子,二丫的小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生怕爸爸转身就走了。
别看孩子小,但是什么事儿都懂。
邵宸延拍了拍她的小手:“爸爸哪儿都不去。”
“不是跟你说了吗?孩子生病了,不能去玩了,改天吧,改天再说。”
“二哥!这孩子这不是没事儿吗?啧啧……您咋这样呢?真被老婆孩子热炕头牵绊住了?咱们这群人里您可是最爷们的!别让我瞧不起你!”
王大头想用激将法。
邵宸延哪能吃着一套。
“你啥时候瞧得起我了?我都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了,翠翠进屋。”
他说完让刘翠翠打开大门抱着孩子进了院子。
刘翠翠马上伸手就把院门锁上了,生怕在晚一秒王大头进来。
王大头就这样尴尬地被堵在了门外。
“邵宸延你真是的!我真没想到你能这样,我真是白认识你了。”
邵宸延一声都没吭,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王大头一边走一边心里头嘀咕,不会是让邵宸延发现什么端倪了吧?要不然他能忍住不打牌?心里不痒痒?先冷他几天吧,到时候等他牌瘾上来再来找他,这个时候还不到发工资的时候,叫他去了顶多赢点烟卷儿,也没什么意思。
王大头胡思乱想地走了。
邵宸延抱着孩子进了屋,刘翠翠在后面提心吊胆的,她既害怕邵宸延跟着王大头去打牌,更害怕的是万一他不去打牌,生气起来又拿她出气怎么办?
然而到了屋里邵宸延压根就没有理会她,这几天屋里没人住,潮湿得很,邵宸延把孩子放在炕上,让刘翠翠烧炕驱散寒气。刘翠翠答应了一声,像是遭遇了特赦一样跑得比谁都快。
邵宸延心想,不过是让她干点活,跑这么快?
二丫乖巧懂事地坐在炕上,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盯着邵宸延。
邵宸延瞅了她一眼,然后丢给她一个苹果。
“吃吧!多吃点以后不生病。”
邵宸延作为一个爸爸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孩子们相处,孩子们的眼神对他充满了恐惧,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二丫眼睛直勾勾看着那个大苹果,趁着邵宸延不注意,一把将苹果捡起来。
她的动作像小猫一样,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邵宸延的大掌轻轻地摸了摸孩子的头。
能把孩子养成这样的也没谁了,孩子身上长得皮包着骨头,头发就像是枯草一样,身体那么差,生病就不奇怪了。
“烧一锅水,你给孩子洗澡。”
“哎!”
刘翠翠赶紧答应着。
邵宸延说什么话她都答应着。
很快烧了一锅水。
刘翠翠找来一个木盆把孩子放进去洗澡。
二丫长这么大还几乎没有洗过澡呢,先是有点好奇,后来是水温合适,洗的舒服,就跟刘翠翠嬉闹起来。
家里忽然就有了温馨的感觉。
二丫把苹果放进刘翠翠的嘴边。
“妈妈吃苹果,苹果很甜。”
刘翠翠忽地一下眼泪都掉下来了,她的孩子没有被烧傻了,想到这里眼泪都止不住,她轻轻地咬了一点点。
“甜!真甜!”
邵宸延在旁边看得一皱眉。
按照他们的家庭条件,吃点苹果吃点肉完全没问题,原身家里孩子并不多,现在工资都涨到快五十了,在这世界里算是很大一笔钱了,换做农村里种地,像他大哥二哥那样,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钱,不照样生活吗?只可惜了原身都把钱胡乱地挥霍了。
“不行!这笔钱一定要追回来!”
月底的时候厂里发工资,邵宸延发到了三十五块。
三十五块钱在工厂里实在不高,可是原身一个月连二十天的活都干不到,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浑水摸鱼那会是家常便饭,算起来这钱真不少了。
会计把钱递给他。
邵宸延数了数,三十五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刚发工资,果然王大头就来找他了。
“咋地了?你家孩子这几天好了吧?你可真能忍得住,手没痒痒?今天晚上老地方八点不见不散。”
“你听见了没?八点!”
王大头有点看不起的他的样子。
邵宸延哼了一声,换好衣服往外走。
王大头觉得这次有点门了,他就说嘛,邵宸延这双手怎么可能忍得住!他也是牌友,身上也有牌瘾,他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就是不能玩牌,尤其是玩牌还能赚钱。
到了晚上的时候刘翠翠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邵宸延吃过晚饭就出门了。
这种事情邵宸延不想给刘翠翠解释,所以没跟她说。
牌坊的门口早就有人等在哪里了,王大头叼着烟卷儿转悠的,看着邵宸延老远就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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