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稚霎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她搅着手中绣帕:“闹性子,也是他这些年来把我气的,如今想通了,自然不会再闹。”
沈苓绾绣花的手一顿,声音略忧道:“如今贺大人回京,京中格局自然会被打破,我们沈家,被老夫人一手把持,她又是个心狠的,保不准会拿了你当筹码,换取荣华富贵。”
“青稚,你可要先离府,在我这处住上一阵,等到贺大人里太子稳定京中局势,你身后有他们二人撑着,沈家自然不敢再动心思去为难你。”
不想沈青稚坚定摇头,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他等不及的。”
“什么?”沈苓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沈青稚话中意思。
“贺愠他等不及的。”沈青稚声音笃定,“回京后,他第一件事,恐怕不是宫中,也不是太子,而是娶我。”
难道在那位杀人不眨眼的大人眼中,儿女情长真来的如此重要。
偏偏这话是她极致聪慧妹妹口中所出,沈苓绾不由信了九分。
今日沈家四姑娘沈静淑大婚,这嫁的又是长公主府中唯一庶长孙,在外人看来,这位得了世子称号,格外受宠的长孙,那可是和嫡出的没有任何区别。
沈府上下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思去注意沈青稚悄无声息去了何处。
沈老夫人里二夫人眉眼含笑,不停招呼各路宾客,却不知这时候,长公主府中可是闹了起来。
就说长公主府那位庶长孙吧,自以为娶了心头的娇俏姑娘,外头宾客来往间,不禁多喝了几杯烈酒,等到一圈敬下来,他也喝得有七八分醉意了。
这时候众人又闹着闹洞房,自然是想瞧瞧新娘子掀了盖头长得是何种娇美模样,加上这里并不是在丹阳大长公主府上,而且在他们一家子承袭下来的国公府内。
喝酒上头的贺恒这越闹越大,一群人咋咋呼呼的去了新娘子在的院子。
贺恒带着醉意,一身火红喜服,在喜婆全福人的见证性,掀开了新娘子盖头。
“你是谁?这不是我要娶的人。”贺恒醉醺醺看着盖头下的人,面色大变,“这是怎么回事?”
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喜婆战战兢兢,机灵点的已经去找丹阳大长公主汇报了。
等到丹阳大长公主过来后,贺恒连洞房也顾不上了,闹死闹活说沈家使了手段换亲,把他亲眼瞧中的美娇娘给换了。
这人可是八抬大轿娶进府,丹阳大长公主亲自长眼,如今又拜了堂掀了盖头,哪能说不要就不要的。
好歹沈家也是大家,就算是丹阳大长公主,也不能这般驳了沈家的脸面。
这所谓的洞房花烛,就仿佛是一场闹剧,那位庶长孙借着酒劲大闹不止,最后还是丹阳大长公主吩咐,让人把他给垂晕了,丢在喜床上,才挽回了一丝脸面。
此刻喜房瞧热闹的众人面色五彩缤纷,那位精致漂亮的新娘子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娇怜。
“都散了吧。”
“庶长孙喝了些酒,估计是喝多失了魂魄,就连自己精挑细选的姑娘也认不出了,倒是叫你们瞧了笑话,等明日他醒酒后,我在让他给各位道歉才是。”
丹阳大长公主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无非就是新娘子是庶长孙自己中意的,里她无关,还不忘顺便吐槽一下庶长孙的酒品不行。
众人听得这般话,瞬间心中一惊,瞧着丹阳大长公主这态度,可不像是里庶长孙亲近的,恐怕这位庶长孙在丹阳大长公主心中,可没有什么好位置。
丹阳大长公主府中洞房花足夜闹了这么一出,瞧见得人又极多,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不过一会儿工夫,就传了个满上京城都是。
沈家二夫人周氏听到这消息时,惊慌下,失手打翻了酒水,声音急切:“那如今四姑娘可是如何了?丹阳大长公主又是何种态度,不是说只极远的瞧见一回吗?怎么就认出不对了?”
她这话一出,顿觉失言,后心一凉,沈老夫人的眼神正像是萃了毒的刀子瞧向她。
此刻沈府依旧宾客众多,沈氏这话,无异于间接承认四姑娘恐怕是抢了府中某位姑娘的婚事,不然那位庶长孙,也不会当着丹阳大长公主的面,酒后失言闹出来,坏了两家脸面。
沈老夫人徐氏面上依旧带笑,看着花厅的众多宾客,笑盈盈打趣:“我这老二家的,自小就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你们瞧瞧,不就是新婿多喝了几盏子酒,闹了些性子,她就这般忧心。”
转而徐氏又对身后的婆子吩咐:“季妈妈,你扶夫人去下头休息。”
二夫人周氏被季妈妈给扶到了里间休息,不一会儿功夫,老夫人徐氏便沉着脸进来了,她冷眼瞧着二夫人冷哼:“你这个不长脑子的蠢货!你是盼着坐实了换亲的事实,四姐儿立马被休弃回府,还是盼着我们沈家名声破落!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今日多少人在,你也敢惊出声来。”
二夫人周氏惨白着脸,瞧着徐氏惊慌道:“母亲,那这该是如何处理才好,我总不能亲手把我家嫡出的姐儿往火坑里推吧?”
说到这处,周氏又突然怒火中烧:“肯定是那个贱人,二姑娘那个贱人,肯定是她传了风声出去,就是觉得我家姐儿抢了她的姻缘,所以不光要毁了姐儿,还要毁了我们沈府的名声。”
“都是□□月那个贱人,看我不弄死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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