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男是女,慕珏倒不是很在乎,只要慕娉婷能平安生产就好。
他撇开这个话题说:“我倒是还想去观音庙给你拜拜,求个平安!”
慕娉婷看着皇帝似乎是真认真在考虑这个,忍不住笑道:“你今夜到底是陪我过乞巧,还来拉我同你求神拜佛的?”
慕珏跟着她笑笑,手轻抚她的小腹,“当然是陪你还有孩子过节。”
“你该走累了吧?要不我们放完荷花水灯便回去。”
观音庙由他去拜就好,她现在肚里怀着一个,马车坐多了也是累。
慕娉婷近来时常孕吐,膳都没用进去多少。这些日子本就是她最难熬的时候,还是带慕娉婷尽快回宫为好。
他牵上她的细手,带慕娉婷去守月江放河灯。京中的人多是在熙水河一带放灯已成传统,因为人太多,常有挤踩的事发生。守月江没熙水河景色丽致,但胜在清静。
两人去到守月江畔,只见少许人在放灯,慕娉婷拎着裙角,正要蹲下身子放灯时,慕珏按住她的手说:“我来!”
他拿走她手里的荷花灯,蹲坐在地上,将两盏水灯划水推走。
慕珏将将要站直好身子时,右脸被人轻轻一吻。
慕娉婷亲得特别快,只一瞬就迅速站直身子,怕被别人发现。
“敢亲不敢认?”
他用手轻轻挠她的掌心,慕娉婷见其他人往他们这边偷瞄,离开甩开他的手,先一步跑回到马车里。
慕珏笑了笑,迅速跟上她,也坐到了马车里。
一进到里面坐下,慕珏就将慕娉婷拉到他腿上坐着,与她亲吻缠绵,似乎是想要将刚才的场子找回来。
慕娉婷只觉得这一刻马车行走的轱辘滚动声都听不见了,只沉浸在与慕珏的亲吻中,最后他薄喘着,将慕娉婷的衣襟给拢紧,仍觉尽不了兴。
“你是不很难受?”慕娉婷看他都不敢再让自己坐她腿上,闭上眼睛平复呼吸,手搭在他的膝上说,“陛下,要不,我……换个方式帮你?”
慕珏睁开眼睛,轻轻盖住她的手,“不用,你好好养身子就好。”
他竭力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再往她的樱唇瞄,往马车里堆放的小孩物件看去,他发现最多的是磨喝乐,它们都被捏成精致的小童模样,男男女女都有。
其余便是拨浪鼓、陶响球、小挂狐等小孩玩的玩具?。
慕珏小时候玩具少,多数物什都没玩过。
他用手拿陶响球晃晃,听到里面有一阵清脆的铜铃声,脑中不自主想到孩子出生以后,慕娉婷拿它们哄孩子的场景,脸色渐渐温柔。
等回到宫中,又将他吩咐徐司衣给孩子做的小衣裳都拿出来,因为慕珏不确定慕娉婷到时候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所以两种种类的衣服都裁制了出来。
慕娉婷望着两大箱小衣说,“会不会准备地太早了。”
慕珏道:“不早,这不过是小孩一月大能穿的衣服,其他月份的,徐司衣还未开始做。”
“……”慕娉婷很想制止住他,这已经够多了。
但见慕珏初为人父,孩子都未出世,他就准备了那么多东西,慕娉婷又不忍心制止。
这个乞巧节过得分外温馨,两人夜里入睡前都是在讨论孩子出生的事,慕珏连给孩子要请那个臣子做太傅,都早想好了。
慕娉婷听他絮絮说着,眼皮一落,先沉入梦乡。
听到她细软的呼吸声传来,没再回他的话,慕珏才发现她睡着了。
他在她脸颊轻轻亲了一下,睡前摸摸慕娉婷的肚子,才搂着她入睡。
礼部紧赶在八月初的时候,完成了封后大典。
慕娉婷因怀着身孕,减免了稍许繁琐的礼数,众人也知道皇帝宠慕后,没有多嘴说什么。
赵太后先前住的寝宫,慕娉婷嫌晦气并不喜欢,在加上她怀了生孕,不想再搬来搬去,便照旧住在仪秋宫。
不过封后那日,她按例得在太极宫过夜。
慕珏本就欠了她一场大婚,封后那日,寝宫几乎挂满了红绸,十二连枝青铜灯上燃的都是龙凤喜烛。
慕娉婷穿着大红凤袍,头带九凤金冠穿过内殿,待乌发上的红盖头被他挑开后,她看到一树树连枝灯都点着红烛,比灯市还要琦美,而慕珏一身红袍金冠,正英英俊立在她面前。
她望着床榻上的喜被问:“陛下,你着人布置这些是?”
慕珏牵着她的手坐到榻上,道:“后悔没跟你喝过合卺酒,今天我们补上好不好?”
她封丽妃那日,一道圣旨册下就完事了。
后妃进宫,按照慕国皇室惯例,没有与皇帝大婚的礼制,而妃晋为后,通常也没有。
只有帝后大婚,慕国皇帝才会与新后喝合卺酒。
看皇帝愧疚着看着自己,慕娉婷道:“我不在意这些。”
她向来看着的只有实的东西,虚的礼仪不重要。
慕珏只要能给她应有的爱重就好,看着殿中燃的龙凤喜烛,还有被上的红枣,可以看出来慕珏是真用心在给她补办一场大婚。
他去红布喜桌上,拿了两杯合卺酒过来。
慕珏顾及着慕娉婷怀着身孕,只用酒轻点在她红唇上,轻轻吻了吻,算是他们一起喝过合卺酒。
余下的合卺酒当然是被慕珏全喝入腹中,他身上的酒气并不重,可仍是去太极宫浴池重新清洗后,才搂着她躺在龙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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