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温诺柔多看了几眼, 最后低下头,将怀里一直护的很好的东西递给她。
“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礼物。
温诺柔垂眸看了眼他手中的东西。
牛皮纸袋被他保护的很好。
明明自己的衣服都被铁栏与蔷薇划得破破烂烂,身上各种还在渗血的小伤口,但他却将东西保护的那么好,既无露水,也无泥土。
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甚至连折痕都不曾有。
但温诺柔只是看了一眼便抬起了头。
“我不需要。”她蹙着眉,转过身,两只毛茸茸还没有她膝盖一半高的崽子,一直围在她的脚边。
霍司奕脸色一变,还不等说什么便听温诺柔背对着他轻声道:“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来过,趁没人过来,你走吧。”
她的声音那么的冷,对着他是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
两只小金毛在她脚边尚且还能得到她的关注,可自己站在这里,她却再也不想看到自己。
也是啊。
霍司奕眼中的情绪闪了又闪。
其实打从一开始,温诺柔的话就已经说得十分的清楚明白,是自己总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去纠缠她。
只是显得情深而已,别人只会觉得麻烦,与厌烦。
他的手微微收紧,不慎让手上的血粘在了牛皮纸袋上,他赶忙回神,试图用衣服去擦试,却越擦,反而让东西越污浊。
霍司奕彻底慌了神,明明他保护的那么好,想要将它完好的递给温诺柔,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她,却总是事与愿违。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马上就走。”他低着脑袋,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看不清的脸上隐隐泛着苦涩。
“你不要任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温诺柔没有回他,他却继续在说:“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要什么陆家也能找到,但这里面的东西能保证里即便离开陆家也能好好生活。”
也不至于被人欺负。
她什么都不缺,无论是曾经没有得到的项链,还是无法从自己这里得到的承诺,现在她什么都有了,有爱她的父母,衣食无忧的家庭,以及……会永远陪在她身边的丈夫。
那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温诺柔需要的东西吗,自己还能给她什么,霍司奕想来想去,自己只能给她一个保障,即便离开陆家,也能半生无忧。
连将来都想好了,温诺柔只觉得可笑。
五年,五年都不知道她的生日,没有过任何表示,现在却忽然大费周章要给她庆生。
温诺柔背对着他,再次重复,声音却比第一次的时候强硬,严肃了许多:“我不需要。”
其实本来她也不是非要过生日不可,毕竟有期待就要承担失望的风险。
这是霍司奕教会她的诸多事里,最重要的一件。
她实在是个固步自封的人,基金与股票都是买一点,再卖一点。
买的少亏掉了,并不会觉得很心疼,感情也是这样,如果一开始只是一点一点的付出,估计她也不会失望至此地步。
她也就不必在生命的某一段里去看心理医生,打针吃药,活得生不如死。
其实说到底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其实也怪不得旁人,只是也千万不要有人来劝她善良一点。
霍司奕似乎很着急,急的咳了两声,半捂着嘴但是话依旧让人不快:“你不要意气用事。”
“霍司奕。”还是不由自主的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事情,应该跟你已经无关吧。”
温诺柔蹙着眉,转过身来,两只小金毛似乎也发现了她的不快,屁股后面的尾巴稍微耷拉下一些,离开她跑向了花园的另一边。
“霍司奕,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
霍司奕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解释便听她说:“如果是前男友……”
又觉得这个想法可笑,自顾自道:“怎么可能呢,我们当初那么不欢而散,连分手都没有当面好好说,你又是那么一个高傲的一个人,霍司奕,千万不要告诉我因为我们交往过,你就理所当然将我当做是你的所有物,理所当然的觉得稍微对我好一点,我就还会喜欢你,还要跟你在一起,理所当然的,你给我的东西,我就得欢欢喜喜的收下。”
说到这里她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不是什么东西,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你不想要了就放在那里吃灰的手表,等着你的下一次临幸,不是你想要换表带就换掉,想要换表盘就换掉,我都得欣喜的接受。”
霍司奕苍白的解释:“我没有”
没有什么,他却没有机会说出来。
温诺柔瞥了他一眼,换了种说法:“好,你没有,可如果你以朋友的身份站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觉得我们能做朋友?难道是凭你的一次次纠缠?不好意思我只感到了厌烦。”
霍司奕的脸色又白了一些,看上去一阵风来就能将他吹倒。
“还是说,你是以学长,校友的身份?”
说到这里,她的脸色沉了又沉:“只是学长的话,你就不需要对我觉得愧疚,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情我愿的事情,你的道歉我看到了,但我不接受,说到底是你越界了霍司奕。”
如果那时候,平平无奇的温诺柔见到他能对自己如此上心,怕是得激动地晚上做梦都要笑醒,可是他道歉的时间点太差,可本人却毫无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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