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她从小学习成绩一等一的好,连高考都是状元,再反观你,吃喝嫖赌你是哪一样不沾,上着贵族学校,却只学会了吃喝,谁有你的能耐。”
……
事实上邱玉萍会知道这件事情也不过比这些人早一个月而已。
当时他们还在国外,偶然打扫温良的书房,从他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发现一张报纸,报纸下面藏着一本笔记本。
一个以前她从未见过的笔记本。
温良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家里的杂事他一概不管。
在国外十年,搬过几次家,叫人觉得奇怪的是每次搬家,温良总会先拿着一个纸箱子到书房里去,将他认为重要的一些东西或者文件装好,剩下的便全权交给了搬家公司打包处理。
她从未见过这个笔记本,也就意味着这个笔记本,一直都是温良心中‘重要’的东西。
思及此,她将目光放在上面仔细将其打量了几眼。
很旧的笔记本,纸业都泛了黄,纸张落下来几张。
笔记本中夹着几张B超图,若是她未曾生育,或者看不懂这些B超图,大约会将他们随手放在旁边,或是扔进垃圾桶里。
吸引她目光的是下面的医嘱。
心脏发育不完全,建议终止妊娠的几个字样。
虽年代久远,字迹已经磨掉了很多,但影影绰绰还可以在姓名那一栏上看到一个书字,再一看日期,邱玉萍意识到大约是叶书生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温诺柔时的B超图。
任谁发现丈夫竟留着前妻的产检资料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邱玉萍当然也是这样。
她将抽屉里所有的东西拿了出来,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读完了温良的日记。
心情从最初的气愤,到后来的慌张。
从未听说过温诺柔心脏有问题,她甚至还参加过校际马拉松比赛,虽然成绩不好,但却能证明她的心脏是没有问题的。
突然之间,过去的一些事情串联起来,让她心里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换子。
不要说是现在,哪怕是那个年代都是很严重的罪名。
她是喜欢温良不假,但她更要为自己跟孩子打算,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尤其同卵双胞胎,这是一件多么冒险的事,肯定会有事迹败露的那天。
从知道真相的那天开始,邱玉萍对待温良的态度就有些冷漠,可那段时间温良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可能发现了没有说出来,可能压根都没有发现。
正当邱玉萍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如往常一样的一个天气晴朗的一天。
有人找上门来,找到她,让她帮忙做一件事。
……
拧着的眉突然松开,要出门前她故意对温嗣说:“有在这里胡搅蛮缠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你爸捞出来,你爸这次罪名可不小,如果没人帮助以帝都陆家的权势,让他在里面待一辈子都是有可能的。”
“看在我养了你十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虽然这是注定板上钉钉,但如果你姐那边肯手下留情,在你的孩子上高中之前让他出来也不完全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她笑了声,更像是嘲笑:“不过,他这次跟头跌的可不小,工作什么的肯定是没了。”
温嗣表情略有些狰狞:“我爸出事,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你生的那个杂种能逃得掉?你猜如果让别人知道他有个坐监的父亲,他还能得到他心心念念的政法大的录取通知书?”
哪知对方眼睛里全是讽刺的味道:“谁告诉你说,博远是温良的孩子?”
温嗣愣住。
“我们博远姓曾啊,他的父亲包括祖父把一辈子都给了边防,他可是军人遗孤啊。”
什么?这怎么可能!
邱玉萍还说:“至于我,你也不必担心了,我早就已经向法院申请离婚,这两天吧,应该就能办妥了。”
温嗣整个人都陷入无法反应的状态。
等他终于缕清这一切是早有预谋时,邱玉萍早就已经不知道带着温博远去了哪儿。
他突然变得慌张,人人都找了后路,就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温良!绝对是温良提前告诉这个贱人,并且给她找了退路。
他对一个外人尚且如此掏心掏肺,却唯独瞒着他?
此刻温嗣已经顾不得计较这些。
他今年才二十四岁,没有工作没有女友人生都还没有定型,不能被温良拖累!
可他没有人脉,也很清楚,平时玩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大都是些酒肉朋友,一起喝酒玩乐还行,做事只会些下三滥的手段。
温良更不必说,他一个小小的医生,人脉大多都在国外,至于叶书,自从离婚后叶书就几乎已经是与世隔绝的状态,谁也不来往了。
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得是有钱,还得有权的人才行,可他哪里认识这样的人。
人在逆境之中大脑像是突然开了窍。
等等,说不好他还真认识一个。
温嗣打开手机通讯录,犹豫又纠结。
不知道那边人有没有换号码,换了该怎么办。
总之他一直忐忑不安,直到电话接通。
“喂?”
那边人说话还带着特有的乡音。
他松了口气,幸好没有换号码。
接着语气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小姑,我是温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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