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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检查岗,当车辆缓缓停下时先敬礼,肩上别着对讲器和记录仪,离车身稍有些距离,微微弯背:“你好,交警临检请配合,请先摇下车窗,对准酒精检测器吹气。”
    他的脸被警灯照得一会儿蓝一会儿红,神情专注,目光老练地把车内情况扫了一遍,最后直起腰,再次敬礼,放行。
    这一晚上,抓到五个助力车没戴头盔、三个没挂牌和一个小车酒驾。
    酒驾的要送去再次做检查,林焰负责,郭浩留在这里带嫩白菜。他一走,郭浩招手:“余倾清,你来补位。”
    唐媛媛可羡慕了。
    余倾清走过去,郭浩笑着问她:“以前干过吧?”
    她点点头。
    林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余倾清一套标准流程挑不出错,她声线不如唐媛媛甜美,却恰好适合了这份职业。敬礼,表明自己身份,细白的手把检测仪递过去,人长得漂亮又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叫人不敢玩笑,老老实实吹气,走的时候还要回头望两眼,也不知什么狗屎运能碰见这么飒的警花小姐姐。
    林焰卯了郭浩一眼。
    郭浩倒不是偏心谁,招招手让唐媛媛来替换,小姑娘高兴坏了,整了整帽子站过去,清清喉咙看着前方一辆奔驰减速而来。
    车还没停稳就听见震天的摇滚乐在嘶吼,车窗摇下来,唐媛媛把话一说,驾驶座上男人笑得轻浮:“哇靠交警的妞都这么正吗?小美女我乖乖吹气你把微信号给我吧,哥哥带你出去玩。”
    唐媛媛捏着检测仪往前怼了怼,面嫩,也想像余倾清那样有架势,却是徒劳,那人飞快地伸出手来揩油,不知什么时候已到近前的林焰把唐媛媛往后一拎,挡在她前面,捏住那人的爪子:“找事?”
    这下老实了,想把手收回来,囔囔着:“吹吹吹,赶紧的,我赶时间。”
    林焰可不急,听出发动机的声音,问:“改过?行驶证拿出来我看看。”
    私自改发动机属于黑车。
    他松开手,那人嘀嘀咕咕一脸不高兴翻出证件递过来,没什么问题,酒精含量也没问题,纯粹就是贱。
    林焰把人放了。
    在他们的工作中,经常能碰到这样的。
    他回头问唐媛媛:“没事吧?”
    小姑娘因为这出英雄救美红了脸,蚊蚋般:“没事。”
    第2章 林焰在记事本上敲下余倾清……
    夜深了,路上车也少了,一帮人这才有功夫歇口气,郭浩看看表:“再坚持一下,收工我请夜宵。”
    大家小小欢呼,一晚上下来也熟悉了,少了拘谨,夸郭师哥人帅大方。
    “是人傻钱多吧?”郭浩笑着,“我算什么——”
    他拍拍林焰,脚点了点地板:“你们林师哥,从这里到你看得到最远的地方,以前都是他家。”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皆一脸震惊。
    现在这条路上全是新房子,那么作为拆迁户能分多少套房拿多少拆迁款,是他们想都想不出来的。
    林焰顶着大家膜拜的眼神习以为常地笑笑:“别信,逗你们玩呢。”
    他的模样太过平静。
    这天直到吃完夜宵都没人再提这事,但唐媛媛却很好奇,她有一辆小宝马,毕业那天老爸送的。走的时候顺路捎上余倾清,问她:“你说会不会是真的?可如果林师哥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来干交警?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多累啊。”
    余倾清没说话,车正好经过玫瑰路,她看着窗外,想起小时候有个男孩调皮得很,从街头跑到街尾,踢着一颗小小的足球,人人都让着他,怕他摔了磕了碰了,那颗球被他毫无章法地踢来踢去,常常飞起来砸坏玻璃,大家并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小少爷,你好厉害。”
    以前整条玫瑰路的店面都是他家的。
    第二天,也不知道唐媛媛找谁打听的,总之弄明白了这件事。
    她在便利店的角落里选零食,小声告诉余倾清:“以前玫瑰路姓林,林师哥的林,不过可惜,现在不是了,他家好像出了点事,全败光了。”
    唐媛媛若有所思:“他父母都不在了,带着个老太太一起生活,就住咱们队附近的那片老房子。”
    手机上不得已加了很多前辈的余倾清正在斟酌着用词拒绝约会邀请,听了抬起头,很直白的问唐媛媛:“觉得他可怜?”
    唐媛媛点点头。
    “你喜欢他?”
    “还没到那种程度!”唐媛媛飞快地反驳,又恹恹,试探着,“你说房价这么高,咱们这点工资什么时候才攒出首付?”
    余倾清将唐媛媛的心思看了个透彻:“林焰肯定买不起。”
    话说完准备走,脚步却顿住,看着不远处穿3号球衣的男人。
    林焰捏着一瓶冰水朝她点了下头,余倾清抿紧嘴角,手指贴在裤缝蓦地颤了颤,说闲话被人抓包的感觉不太好。
    他也没指望她能主动打招呼,挥了下手,走了。
    余倾清默默看着他后背上的数字,立在原地。倒是刚才还犹犹豫豫的唐媛媛爽亮地喊了声林师哥,笑着追上去:“你们在打球啊?”
    “恩。”
    “我能去当啦啦队吗?”
    “欢迎。”
    “师哥你为什么是3号?”
    “幸运数字。”
    余倾清收回目光,看手机上的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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