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吃晚饭,点外卖的工作交给了薛与梵,周行叙帮她处理完脚,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坐在餐桌边,面前琴谱铺了一桌子,民谣吉他还是上次那把,他断断续续地在弹,铅笔在纸张上书写,涂涂改改,最后字和纸都被丢进垃圾桶里。
薛与梵坐在对面无聊的把他所有的铅笔都用卷笔刀削了一遍。
听他问自己曲子怎么样,薛与梵点了点头:“但我这种门外汉,意见价值不高吧。”
“下里巴人,听过吗?”周行叙手搭在吉他上:“音乐也有面向普通人的普通音乐,我是普通人那就写普通的好听的歌。”
他好像就真的只是单纯地在玩音乐,商演不分钱,写歌精雕细琢不幻想什么爆红,被赏识。薛与梵还是比较现实市侩的,她是会幻想人生什么时候能快进到一年出一条项链就衣食无忧以及‘恭喜薛总喜提新房’的那一步。
晚上过夜顺理成章。薛与梵毫不客气地将冰凉的手脚挨过去,周行叙怕碰到她脚踝上的伤口,没敢动。
她感慨起暖气坏掉至今短短几十个小时,她说自己就像是冬天菜园子里唯一一颗没有被采下来收进地窖的小白菜。
周行叙伸手把她身后的被子掖好:“我这不比地窖好多了。”
薛与梵乖巧地恩了一声,然后卖俏:“你要是明天早上不拉我起来晨跑,我一整个冬天都想和你一起睡。”
“冲着你后半句话……”周行叙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下巴贴着薛与梵的额头:“明天早上六点开始晨跑。”
周行叙醒的时候都快七点了,他睡姿变了,但是不变的是旁边挨着的人一直紧紧的挨着他,不因他的姿势而改变。
想叫醒她,拉她一起起床晨跑。但也想让她睡到自然醒,想她一个冬天都跟自己睡。
……
薛与梵是自己翻身之后自然醒的,被窝里已经没有什么暖气了。
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手机,时间不早了,快九点了。
手机刚放下,周行叙洗完澡,端着一杯水上了楼。看见还睡意正浓的人,单脚立在床边,一只脚从拖鞋里伸出来,隔着被子踢了踢趴着睡的薛与梵的屁股:“醒了?今天没课?”
“下午三点的课。”薛与梵动了动,原本好不容易维系的暖气也跑没了。像个几个月的婴儿一样费力仰起脖子,看着床边的人,灵机一动:“周行叙,你快进被窝,我有事。”
周行叙听罢,没有控制住扬起了笑容,眉骨一抬,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八爪章鱼立马朝他发来攻击。
早上他去晨跑前还暖着的被窝,现在一点暖气都没有了。
瞬间就懂了:“原来是叫我来给你暖被窝的。”
她打感情牌,周行叙顺势出牌:“既然关系匪浅,平安夜圣诞节演出来看吗?”
除了之前的迎新晚会,薛与梵的确很久没有去看了。薛与梵答应了,那天回去之后她还特意看了看日历,平安夜是周五,圣诞节正好是周六。
日子就像走马灯,宿舍的暖气修好之后,时间更是过得飞快。
两个人已经习惯了提前一天确认见面时间,薛与梵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听见手机在响,已经默认是周行叙的消息。
结果看着手机短信上备注是‘老薛’,薛与梵还挺意外,平时和家里联系都是向卉打给她,或者薛与梵打给向卉。
除非是要钱,否则薛与梵和爸爸的关系全靠户口本上的父女关系维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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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约车司机车技很不错,显示半个小时的路程,最后提前了快十分钟把薛与梵送到了医院。老爸在住院部电梯口等到了薛与梵,和女儿解释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有家长不分青红皂白来补课中心投诉向卉,说是钱花了,但是孩子的成绩为什么没有上去。
最后说着说着,就开始泼脏水,说他们家没有送礼,所以老师不照顾,成绩上不去。向卉只照顾那几个家里有钱的。泼皮野蛮,甚至上升到了家庭上了,听着对方说什么丈夫出轨,孩子不幸。向卉这么多年补课下来,在那么多差生里锻炼出来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让她一口气没有缓过来。
薛与梵没敢进病房,在门口听完自己老爸的话,眼泪立马就下来了:“他们怎么这样啊。”
老薛安慰着闺女,叫她别难过:“眼泪擦一擦,你进去陪你妈。老爸回家收拾点东西再过来。”
向卉醒着,也知道薛与梵要来。隔壁床的阿姨看见薛与梵了,问向卉是不是她女儿,向卉说是的。也和所有妈妈一样听见陌生人夸自己女儿漂亮,乐得不得了。
向卉招手,让薛与梵坐到床边,靠在床头数落起老薛:“就是高血压,一下子昏过去了。没事,你坐一会儿,等你爸回来了,叫他把你送学校里去。”
越是看向卉表面无事的样子,薛与梵眼睛就更酸:“妈,你就干脆直接辞职算了。”
向卉抬手摸了摸薛与梵的脑袋,笑她小孩子。
“你也不用给我攒出国的钱了,大不了我就不去了。”刚说完薛与梵脑袋上一疼,向卉给了她一个毛栗子。
向卉置气:“去,必须去,必须给妈争这口气。”
“你从小教育我,不要和别人攀比。”薛与梵看破了:“这回大舅舅和外婆又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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