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自己歌听得不多,薛与梵不知道他弹得是什么歌。
歌不长,民谣吉他的音色抚人心。
一曲结束得很快,薛与梵问他是什么歌,他把吉他装进琴包里:“我自己写得。”
他说着看向薛与梵,告诉她是上次事后他大脑放空时候突然出现在脑袋里的一段旋律。
薛与梵竖起了个大拇指:“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也能当别人的灵感缪斯。”
他继续在餐桌那头收拾着乐谱,突然听她叹了口气,电容笔笔端戳着脸颊:“突然有一种学霸和学渣之间的差距,你事后能想曲子,我事后为什么就想不出设计稿呢?”
周行叙不语,低头继续理着那些乐谱,突然看见自己那天写歌时,因为随手画的一个小人,薛与梵凑过去看见了,终于体会了一把前一段时间周行叙的快乐,看着纸上周行叙那个笔触幼稚的简笔画,笑他:“周行叙,你这样是毕不了业的。”
周行叙任她嘲笑完,反击的胜负欲骤起。恶趣味地给她解析小人画大作:“不觉得很像躺我身下事后一脸红晕半死不活的你吗?”
他讲得一本正经,薛与梵耳尖一红,呸了他一声:“一个火柴人的画,连脸都没有,像个屁。”
他把乐谱理好,伸手捞起椅子上的人:“是还缺少一点素材让我画,记忆里的画面太久远了。来,我们去温习温习。”
她跪在床上,原本几分钟就能画完的细节,画了一个小时。最后手抖人也抖的戳着平板屏幕发送给了老师。
‘抖’的罪魁祸首用着她买的东西教训着她。
他和压在上面,和她咬耳朵:“姐姐,教你个典故,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姐姐……
薛与梵呜咽地捶了他一拳,就知道这个人就不会在魏嘉佑这件事上得过且过。
之前从会议中心出来不翻旧账,现在翻旧账。
她忘了这个天蝎座的记仇程度。
第二天游泳池里,他淡定地看着水面上咕噜咕噜地起泡才伸手将人从泳池里托起来,抱到身上。
薛与梵呛了气管里火辣辣的疼,那个陪伴了自己好久的粉色漂浮板也不见踪影了。她擤了个鼻子,吐舌头:“我喝了口游泳池的水,恶心死了。”
周行叙手臂托着她:“你知道游泳池的里水有……”
话讲到一半,一只手捂住了周行叙的嘴巴:“闭嘴。”
等他保证似的点头之后,薛与梵才拿开自己的手。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勾着他的脖子,语气放柔,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他:“想和你亲亲。”
周行叙知道她是故意的,本能地扭开头。
薛与梵脸色一黑,掰过他的脸:“你嫌弃我。”
周行叙口是心非,又偏过脸:“没有。”
薛与梵:“你有,你因为我喝了口游泳池的水,你都不愿意亲我了。”
他还狡辩:“不是,因为你昨天嘲笑我画画,我才不亲的。”
薛与梵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就像是摸熟了他腹肌一样:“你刚刚隔了几秒才捞我那才是因为我昨天嘲笑你画画。”
周行叙演技不过关:“没有,不是嫌弃你。”
嘴上这么说,头一直偏着不愿意看薛与梵。
薛与梵双手捧着他的脸,逼他和自己对视:“如果有一天我吃螺蛳粉、榴莲和韭菜盒子呛到了,需要你给我做人工呼吸才能救我,你是选择救我还是不救?”
说实话是,周行叙不会人工呼吸,哽咽了一下:“我选择我去死。”
薛与梵生气了,虽然周行叙和她说了自己真不会人工呼吸。亡羊补牢,从游泳馆出来补亲了也没见她开心。
她说想回家了,周行叙没让她走:“我车在停车场,吃完午饭我送你。”
“不要,我妈在对面补课中心上班,我和我妈一起回家。”薛与梵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桎梏。
最后午饭也没有去吃,周行叙带着她去了二楼的书店。
书架都不算很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周行叙买了本急救指南的书,晃了晃书的封面:“还生气?”
薛与梵承认他真的是一个很会哄人的男生。
也反思自己为什么生气,‘炮兵连队友’这身份确实没有必要为了那点事情生气。
她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和他说自己没生气了,余光里薛与梵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书店。
正是中午午休出来买辅导资料的向卉。
腿一软,薛与梵往书架后面一蹲。周行叙一愣,狐疑地低头看着她:“怎么了?”
薛与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张嘴无声地讲话,周行叙蹲下来,凑过去,只听她说:“那个穿着黑色裙子的是我妈妈。”
薛与梵以小宠物的视角看着四周的一切,妄图计算出一个不被向卉发现自己和男生出来逛街的逃跑路线,只是路线还没有想出来,旁边的人扯了一抹她有些看不懂的笑容,然后……站了起来。
大难临头四个字无声的写在了薛与梵头顶,她只听小高跟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她仰头看着旁边站着的周行叙,只见他冷不丁地开口:“阿姨,如果要买入门的儿童音乐书,你左手那本比较好。”
第49章 二十三分甜 田地和草莓园
向卉是出来吃午饭, 顺路帮同事带一本儿童音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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