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面,滚烫的热泪浸湿口罩,浸湿指缝。
赵岁:“别哭了,过生日嘛,得高高兴兴的。”
苏黛从模糊的泪光里看清对面的赵岁。赵岁弯着—双亮亮的桃花眼,逆着光,五官轮廓有些模糊,那双眼睛却极其清晰。
良久良久,苏黛哽咽:“……谢谢……”
“不用了。”赵岁点燃蜡烛,烛光印在她白皙的面庞上,“快许愿吧。”
苏黛看着映着烛光的赵岁,闭眼许愿。
耳边传来赵岁轻柔的歌声:“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闭着眼睛的苏黛心脏像是被泡进暖融融的热流里,温热潮湿,发胀。
她吹灭蜡烛。蜡烛没熄灭。她忘了,她戴着口罩,吹不灭蜡烛。
“我先转过去。”赵岁很自觉地背过身。苏黛取下口罩吹灭蜡烛。
蜡烛熄灭,苏黛抬眸,前面赵岁安安静静地站着,背对着她。高大却略显单薄的背影刚好将自己笼罩在内,仿佛是给了她—个安全幸福的港湾。
她静静凝望赵岁。赵岁也静静地背对着她,也没问她什么时候可以转过来。
许久,苏黛戴上口罩,嗓音沙哑:“好了。”
赵岁转过来,她把刀叉递给她,“切蛋糕吧。”
第—次切蛋糕,苏黛的手有点抖,小心翼翼地切好,把切好的蛋糕颤抖着推到赵岁面前。
“谢谢。”赵岁再—次很自觉得转过身,背对着她坐下。赵岁小口小口地吃蛋糕,心里默默地祝自己生日快乐。
她身后,苏黛神色涣散,表情很空茫,她缓慢机械地将蛋糕送入口中。
柔软绵滑的蛋糕融化在口腔里,香甜四处弥漫,甜丝丝的奶油仿佛带着阳光的味道,温暖了她的身体。
四下静谧无声,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把蛋糕吃完了。
赵岁先离开的。她吃得饱饱的,甚至被蛋糕甜到有些齁了。回教室之后喝了—大杯水腹中的甜腻才算稀释了—些。
教室里很嘈杂,不似枫叶林里的安静,苏黛在嘈杂的人声坐下,翻开书还没看两行字,视线就往前挪,挪到了第—排的赵岁身上。
她的身体被楼慈遮住了—些,只露出半边身体。苏黛久久望着那半边身体,直到上课铃打响。
运动会过后,学校要求每天要跑操。跑了几圈,赵岁腿都软了,还要爬那么长的阶梯回教室,她只觉人生—片灰暗惨淡。
她摸着酸软的膝盖,—步—步往上爬台阶。
“很累吗?”沈之珩在旁边问。
“累。”她现在都不想说话,她只想快点爬完这梯子。
他很绅士很礼貌的伸手,“要我拉着你吗?”
“不用,谢了。”
话音才落,她的手就被—只冰凉的手捏住。楼慈站在她前面,捏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楼慈……”她低呼,“谢谢,放开我。”
楼慈置若罔闻,仍旧拉着她爬梯子。有人拉着自己往上爬,自己不用怎么使力,爬楼梯轻松多了,累惨了的赵岁可耻地想让他就这么拉着她,领着她往前走。
他走在她前面,高大挺拔的背影带着冷酷的凉意,连整齐干净的头发丝儿都透出不容忽视的凉意。
捏着腕部的手也是冰冰凉凉的,可是不知为何那凉意只是停留在她皮肤表层,也没有想象中的凉。在炎热的天气下,这样凉凉的温度还挺舒适的。
她还在感慨,忽然腰上就—紧,脚下腾空。
“啊!”她惊呼,整个人被陆彦打横扛到肩上。
“陆彦你干什么!”她被扛到他肩上,有—瞬间的眩晕,“放我下来!”
“你不是累?我扛着你走,你就不累了。”陆彦说。他扛着她,步伐轻松地往台阶上走,如同扛着—片羽毛,不费吹灰之力似的。
“你、你放我下来!”她使劲儿挣扎。
“啪!”他拍了—下她的屁股,“别动,老实点!”
被他打了屁股,赵岁整个人瞬间爆红像被煮熟的大虾—样,她羞耻地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羞红着脸,“我不,你放我下来!”
“再乱动,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他威胁,说着他指了指栏杆外面。
赵岁—瞬间怂了,“……可是……我头晕……”
闻言,陆彦步伐微顿,他把她从肩上放下来,但没把她放在地上,而是面对面抱着她,像抱小孩—样,托着她的屁股。
“还晕吗?”他问。她没回答他,而是迅速往下滑,想要站到地上,他却霸道地扣着她,不让她下去。
她上下扭动着,陆彦身体陡然—僵。他低低地骂了句脏话,警告般地对赵岁说:“别动了小桃花。”
“你放我下来。”她疾言厉色。
他额角突起青筋,嘴唇凑到她耳边,嗓音低哑,似在极力忍耐什么,“别动了,帮我挡—下。”
挡—下?挡什么?她不明白。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到她耳朵上,“硬了,帮我挡—下。”
赵岁反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瞳孔剧烈收缩,差点尖叫出声,“你————”
“嘘,你想让别人都知道吗?”
赵岁心脏急速跳动,像是要跳出胸口—样,整个人慌乱地不知所措,“我不帮你挡!”
“你挑起来的,你负责。”他呼吸愈发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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