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这一天等太久了。尽管她做出再多成就,可儿子不成器,总是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更何况所里其他人经常炫耀自家孩子多聪明多能干,她心底的石头就更重了。
现在儿子出息了,那块石头终于消失,也终于轮到她扬眉吐气一回了。
她知道,她老公肯定也和她同样的心情。
围棋社里,沈之珩坐在棋盘前,自己与自己对弈。
他眉目温润,白皙的指腹压着棋子,一举一动尽显温谦。
门外有人在敲门。
他没有从棋盘里抬起头,“请进。”
“社长。”
熟悉的声线从耳畔响起。沈之珩抬起脖子,清朗的笑溢出唇畔,“你来了。”
赵岁嗯了一声,“社长,关于和外校的友谊活动策划,我已经修改好了。”说着她把策划方案放到他面前。
他拿过来翻阅完毕,“很好。”
然后把棋盒给她,“边下边聊。”
赵岁坐好,执棋子。
只是聊策划聊到最后,两人都安静下来,全副心思集中在紧张的对弈里。
酣畅淋漓下完一局,沈之珩弯唇抿了半口热茶。和赵岁下棋时精神高度集中,紧张刺激,实在是过瘾。
他们接着下第二局。
不知不觉间,午休临近结束。
“该去教室了。”赵岁说。
沈之珩:“一起吧。”
从围棋社下楼到大堂,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而且还越来越大。
学校很大,这里离教学楼有很长一段距离。
“围棋社没有伞。”沈之珩有些抱歉地说。
赵岁摇摇头,她看了一下越来越大的雨,准备冒着雨直接跑。
忽然一只手拽住了她。
沈之珩将她拉回去:“雨太大了。”
“可是……”
“别担心,我让人送伞。”
赵岁放下心,“谢谢社长。”
两人站在大堂外面看雨,等人送伞过来。
原本炎热的天气,因为一场大雨陡然降温,风夹雨凉飕飕的。
赵岁来的时候因为热,没穿外套。
现在倒冷了起来。
她不禁发抖。
“你冷吗?”沈之珩问。她抱紧胳膊,“还好。”
她的身体比之前纤薄了许多,貌似很怕冷。沈之珩端详她半秒,他脱下外套,“要是不介意的话,穿上吧。”
赵岁没接,“谢谢,不用。”
接着一阵凉风又吹过来,赵岁瑟缩一下。
紧接着,身上一阵温暖,冷意被赶走了。
沈之珩将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干净温暖的气息将她的身体包裹住。她当即要脱下衣服却被他按住。
沈之珩:“穿着吧,别着凉了,冷热交替容易着凉。”
“可是你不怕冷吗?”赵岁有点耳热。
他笑得清润,“我比你抗冻一点。”
实际上,降温降这么一点,根本不会冷。他猜测大约是赵岁的身体异于常人,会比常人怕冷一些。
赵岁赧然,“我……我是有点怕冷。”
她原来的身体是挺怕冷的,她没想到现在这幅身体也这样了。
沈之珩:“这样的话,平时多锻炼,增强一下体质。”
“嗯嗯。”
送伞的同学还没到……赵岁抓紧衣服。她很感谢沈之珩的绅士风度。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送伞的同学终于到了,“对不起啊会长,中间有事耽搁了。”
“没事。”
拿了伞,三人一齐去往教学楼,然后去往不同的教室。
赵岁收伞,将伞放在雨伞放置架。她拍拍肩头零星的雨滴水,回到座位。
她一坐下,陆彦的眸光就变得锐利起来。他发现她的衣服外套很大。
不是她的衣服。
他的目光扫过她外套上的校牌。
而后,他不客气地捻起她的外套,“小桃花,穿别的男人的衣服?”
赵岁猝地反应过来,刚才回教室前就应该把衣服还给沈之珩。她忘了。
“刚刚有点冷,社长借我穿的。”她说。
陆彦语气很不爽,“那还不脱下来。”
“喔。”她把外套脱下来,从桌洞里拿出自己的外套穿上。见时间还充裕,她去一班还衣服。
一班教室。
“会长去哪儿了?”
“嘘,小声点,别吵醒楼神,你找会长干什么?他去卫生间了好像。”
“外面赵岁找他。”
听到这话,一直在闭眼听耳机的楼慈睁开双目。他起身走出教室。
他站在赵岁面前,“找他做什么?”
没等到沈之珩,等到了楼慈,赵岁抿了下嘴,“社长呢?”
“我问你找他做什么?”他的语气有不耐的凉意。
赵岁心里一咯噔,“衣服,把衣服还给他,”说着她把衣服递给他,“麻烦你把衣服还给他。”
“他的衣服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社长借我穿了一下。”
闻言,楼慈眯眸,“你穿了他的衣服?”
赵岁不知为什么背脊有点发凉,“……对……”
“为什么穿他衣服?”
“从围棋社出来的时候,社长见我冷,就借我穿了一下。”
楼慈接过衣服,赵岁说了句谢谢,转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