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模棱两可,石伽伊皱着眉头似懂非懂,想要问明白,霍景澄突然起身,打开门,站在游廊,声音轻轻地传来:“林止他们走了。”
石伽伊哪还有什么心思管林止,她追问霍景澄:“我妈到底说什么了?”
“等你长大了我再告诉你。”
“我已经长大了!”
“再等等。”
石伽伊:“……”说话说一半都什么毛病?好气啊!
石伽伊第二天也没理霍景澄,一早吃完饭,她故意大声对老爷子说:“爷爷我去林止他们公司玩了。”
“去人家公司干什么?打扰人工作不?”
“才不会,江启让我替他们试玩一下新游戏,要提交试玩报告的。”
霍景澄走出来只见到她的背影,穿着姜黄色吊带连衣裙,背着她的小斜挎包,踩着百搭的帆布鞋开门走出去,高挑纤瘦的少女,充满着青春的活力,又干净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要不是老爷子拿着棋盘过来喊他下棋,霍景澄敢保证,他一定会开门跟出去。但跟出去后是随她去江启那里还是将她强行拽回家他还没想好,他更偏向于后者。
到林止公司后,石伽伊便从十几个员工口中听说了昨天林老大带女孩来公司过夜的事儿。
石伽伊兴奋地冲进办公室,问林止:“是不是赵小雨?你们和好了吗?”
“没有。”林止面无表情地坐进座椅,双手揉了揉脸,很是疲惫。
“都留人家过夜了,纯聊天啊?”
林止失笑:“你这小孩儿是不是知道太多了?”
“别转移话题,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大概就这样了吧。”
“什么样?”
林止拿着杯子去接水,背对着她,特别装模作样地说了句:“相忘于江湖。”
她始终不懂,为什么相爱的人能这么轻易分离,努力在一起不就好了。
石伽伊心情沉重地回到家,听到正房客厅的说话声,以为霍景澄在和老爷子喝茶,跑过去:“爷爷,爷爷,我回来了。”
客厅沙发上坐了三个人,没有霍景澄。石爸爸正和他身侧的年轻男人说话,那人身形很像霍景澄,面相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攻击感,老爷子见她进来,笑着调侃:“天天爷爷爷爷的,你怎么跟葫芦娃似的。”
石伽伊转身就走:“我回房间了。”
刚转身,石伽伊就听那个人用蹩脚的普通话问:“石先生,这位是?”
“我女儿,还小,不懂事,来,小霍总,喝茶。”
石伽伊进了西厢房,房间的门窗都关着,灯也没开,昏暗无光。霍景澄在桌边躺椅上小憩,听到开门声,眯眼看了下来人,再次闭上,他声音喑哑低沉:“关好门。”
石伽伊关好了门,有些紧张,小声地说:“那小霍总是谁呀,是你哥哥吗?那个霍景豪?”
“嗯。”霍景澄说话时也没睁眼睛,甚至随手拿了桌上的书盖在脸上。
石伽伊走过去拿起他脸上的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不是应该在香港吗?”
霍景澄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看着对方凑近的脸,清了清嗓子:“霍氏在东大桥那边的项目是他负责的,所以这一两年他都会在北京。”
石伽伊弄懂了,但还是有些疑惑:“不过他来我家干什么?”
“看上了个古董装饰,听说你爷爷懂,来请教。”
两人姿势有点……
霍景澄坐起身:“他不知道我在这儿,不需要让他知道。”
石伽伊想了想,问了一个蠢问题:“你俩关系不好啊?”
霍景澄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半晌:“你觉得能好吗?”
“那你们见面会打架吗?”石伽伊又问。
房间里昏暗又闷热,两人说话声音又故意压低,这样的环境再加上类似耳语的谈话,实在过于暧昧。
霍景澄从躺椅上站起来,让石伽伊坐下,他拿了杯水喝,想到她的问题,笑了下:“小孩子才打架。”
“那你们见面了会怎么样?互相瞪死对方。”石伽伊说完,笑倒在躺椅上。
霍景澄用手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他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Uncle和他一起工作,我还是避嫌点好。”
那天之后,直到石伽伊开学,霍景豪都没再来石家,而霍景澄,也越来越忙,经常抱着笔记本在房间开几个小时的会议。
某次霍景澄开会时,石伽伊无聊,开门进了房间,根据自己看的那些豪门恩怨的电视剧推测:“霍景澄,你是不是趁霍景豪没在香港,赶紧架空他的势力,收买他的人,攻下整个霍氏。”
霍景澄不知道她的小脑瓜每天都在想什么,他和电脑另一边的人道别:“我们晚上再聊,我这边来了个捣乱的小鬼。”
“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不要霍氏的任何东西。”霍景澄向她解释,奈何这些话别人都不相信。
石伽伊给他比大拇指:“很跩。”
霍景澄笑笑,随即揉了揉太阳穴,仿佛很累,他指了指抽屉:“可以喝你的那个哈哈吗?”
感觉那个钙奶会很助眠,石伽伊每次睡觉前都喝,喝完就睡得很香,乖乖的,没心没肺的样子。
“喝吧。”石伽伊也拿了一瓶,插了吸管,和他一起喝,“也就是说,你不要霍氏的那些东西对吧,你有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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