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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计划听着很靠谱。
    但御枝忘了一件事。
    御建同志是个在学校工作三天都不带回家的神人,所以硬生生在沙发上坐了四小时也不见起身动弹一下。
    贺忱和御枝双双坐在椅子上,动作一致地支着下巴,等的面无表情。
    转眼夕阳西沉,到了晚上六点。
    客厅里终于有了动静。
    御枝和贺忱同时亮起眼睛。
    “你先别激动。”御枝警惕地交代道,“让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如果确定安全,我再回来叫你。”
    贺忱慎重地点头。
    御枝在他充满期望的注视下走出门,果然看到御建合上电脑站起身。
    御枝压抑着内心的喜悦:“爸爸,你是要回书房吗?”
    御建:“不是,我出趟门。”
    喜悦变成一朵希望的小火花,御枝目送御建走向玄关,拧开门把。
    贺忱坐立不安地等了会儿,等到御枝回卧室,立马问:“怎么样?”
    御枝表情复杂:“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贺忱无语道,“赶紧两个都说了。”
    “好消息是我爸出门了。”
    “那我现在走。”贺忱腾地站起来,又被御枝一把按下去。
    她补充:“坏消息是我爸在门口把我姑姥姥他们请进来了。”
    贺忱:“……”
    眼见这人沉默两秒,起身就走向落地窗,御枝忙问:“你干嘛?”
    “让我看看你家楼层有多高。”贺忱冷漠道,“顺便再估算一下如果跳下去能不能有跑路的希望。”
    御枝哦了下:“你是指轮回路吗?”
    “……”
    于是事情发展成这样。
    几位亲戚在客厅相谈甚欢,时不时拉着御枝问问成绩。御建在厨房里做菜,偶尔出来一趟拿东西。
    贺忱根本找不到任何时机,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御枝家。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晚上九点,送走客人,御建简单地收拾了餐厅。
    御枝以为现在总该休息了吧,结果御建又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笔电。
    “……”御枝委婉道,“爸爸,你都忙一天了,不去睡觉吗?”
    “没事。”御建敲着键盘,“还有个PPT没做,你要是困了就先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上课来着。”
    贺忱坐在御枝房间里翻着两本题册,门咔哒一响,打开又关上。
    御枝垂头丧气地走进来。
    “还是不行吗?”贺忱问。
    御枝慢慢道:“我觉得吧……”
    “什么?”
    “你今天晚上……”御枝清清嗓子,“可能要睡在我房间了。”
    贺忱:?!
    =
    御枝穿着睡衣,光着脚,一趟一趟地从衣柜里抱出夏凉被和毯子,铺在她床边的那块地板上。
    卧室和客厅隔着段距离,如果不是比较重的声响,是听不见的。
    但两人交谈时还是放轻音量。
    “我爸和我妈不一样。”御枝边拿出备用枕头,边安慰道,“他不会随便进我房间的,你别担心。”
    “担心的应该是我吗?”贺忱心情有些微妙,趴在椅背上反问,“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引狼入室?”
    御枝头也不回地道:“我只知道你正在被我金屋藏娇。”
    贺忱:“……”
    御枝铺好地铺,试了试柔软度,满意地爬起来,坐在床沿上:“我爸估计十一点多就睡了,你如果想走,现在休息一会儿,等到十一点我出去帮你看看,确定没人了你再走。”
    也只能这样了。
    贺忱无奈地从转椅里起来,坐到床边的地铺上:“怎么觉得,我好像是来你家行窃的一样。”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御枝不对。
    如果她最开始没请贺忱进家里,就不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
    御枝心里过意不去,又想让他开心一点,于是伸长胳膊去按灭卧室主灯时,顺势俯身在贺忱脸上啾了下。
    “确实在行窃啊。”她声音很甜,“你不是把我偷走了嘛。”
    御枝刚刚洗过澡,俯身时水果和牛奶的香味一同向贺忱袭来,在光线昏暗的空间里入侵他的呼吸。
    贺忱喉结动了下,耳根开始发热。
    御枝又按开床头柜上一盏壁灯,浅浅的橘黄色光线亮起。
    她回头想和贺忱说晚安,瞥见什么,眼睛睁圆了点。
    “小贺同学。”她坐到床边,小心地朝贺忱伸出手,惊奇道,“你的耳朵怎么忽然冒出来了?”
    贺忱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控,往后仰头想躲开,竖耳尖还是被她捏住。
    “话说上次我都没有好好观察。”御枝单手撑住床面,往前探身,凑近了仔细研究,手指从毛绒绒的耳尖滑到耳根,又捏了下,“真的好软啊,又很嫩,手感特别好,像果冻一样。”
    “……”贺忱每次到这种时候,就没有办法回答她的话。
    他忘记告诉御枝,犬类竖耳的敏感度要远远高于人类的耳朵。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带出的每一次呼吸,落在他发间,都像是千万根羽毛,或者千万双蝴蝶的翅膀,同时在搔动他的神经末梢。
    他单单是克制住那种想将她扑倒的欲望,就已经很困难了。
    所以他只能沉默地垂下眼帘,状似很乖地任她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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