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苏小星也意识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就在她否认了韩风行提议的一瞬间,她所在的房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的房间构架不再,她像是直接落入到了一个漆黑凹陷的地下室中,无数红色的丝线从四面八方垂下来,那些红线像是跳动的脉搏,又像是一根根流动着鲜血的血管,将她整个人牢牢锁在了最中间。
黑暗的空间中,有让人毛骨悚然的粗重喘息和怪异声音传来,苏小星艰难地扭动头部朝周围黑暗看去,就看到黑暗中透着诡异可怕的红光,接着那些红光越来越近,一只只血红的畸形的宛如蜘蛛一般的小东西,密密麻麻地朝着苏小星爬过来。
这些红色的小东西头上长着畸形的瘤子,瘤子像是有生命般地跳动着,里面清晰可见有红色的液体流动着,它们嘴巴上长着怪异的口器,血红的眼珠子冰冷又恶意地盯着最中间的苏小星,身上长着十几个细长的肢节,红的像血也红的恶心。
哪怕苏小星是拜白仙的出马仙,白仙本身是冷冰冰的蛇类,可看到这些古怪的东西,依旧本能地大脑一片空白,直接就尖叫了起来。
韩风行站在上方,只是静静地看着苏小星在法阵中挣扎,眼中好像是划过一抹不忍和叹息:“小星,我们本来可以好好成婚……”
如果苏小星这会儿能反应过来,肯定对着韩风行破口大骂,可是这会儿她已经自顾不暇头皮爆炸恐惧到了极致,完全就是失控一样地失声尖叫。
苏小星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东西朝着自己爬过来,眼底的恐惧和害怕已经无以描述,甚至因为过度的惊恐,身体轻轻发抖,眼角也沁出泪水。
眼见着那些东西就要爬上来了,苏小星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其中一只怪虫高高扬起了口器朝她的皮肤扎去,她啜泣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痛苦恶心的触感并没有出现,苏小星听到了什么东西一一爆浆破裂的声音,她发着抖抽泣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头上一片黑,紧接着那样黑乎乎的东西落在了她脑袋上,苏小星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动弹了,她赶紧扯下了遮住自己视线的东西,然后错愕地发现那竟然是一个男人的风衣。
苏小星赶紧用风衣裹住了自己,抽泣着看了过去,就看到薛东阳手握红雨伞,雨伞伞边如同锋锐的镰刀,随着薛东阳的转动,飞速地收割着那些怪虫的生命,那些怪虫纷纷惨叫着被割到爆浆。
不知道薛东阳是怎么做到的,他用红雨伞割断了困住苏小星的红线,此时苏小星便坐在石床上,一边因为后怕轻轻啜泣着,一边抱着薛东阳的衣服,看着薛东阳收割怪虫的生命。
这个男人冷峻的如同一柄锋锐的刀,哪怕是这个场景也没有半分变色,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神色中甚至带着一丝漠然,唯有一只血色瞳孔透着疯狂和危险的气息,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血瞳中还溢散出了淡淡的血气。
那些怪虫遇见薛东阳好像有几分忌惮,并不敢肆意靠近薛东阳,只是绕过薛东阳朝着石床上的苏小星身上爬去。
苏小星惊叫一声站了起来,一只红色的怪虫爬上了石床,肆无忌惮地朝着她的脚踝爬去。
薛东阳冷淡地看了那虫子一眼,黑色的靴子轻描淡写地碾了上去,只接将虫子碾爆了。
紧接着薛东阳搂住了苏小星的腰,抬手一撑红雨伞,雨伞竟然违背重力原理,带着两人朝着上方飞去。
韩风行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切:“薛处长是什么意思,薛处长不觉得你们特办处的手伸的太长了吗,别人家的家事也要跑过来插手,怎么了,特办处终于暴露自己的面目,想要一手掌控玄门了?”
“薛处长在我韩家肆无忌惮地进进出出,特办处就不怕无法给大家一个交代吗?”
薛东阳冷笑一声,扬手一抛红雨伞,红雨伞瞬间化成了红缨枪,朝着韩风行的面门直接射去,其中蕴含的力道之大,让韩风行瞬间就变了脸,无比狼狈地躲避着红缨枪的攻击。
薛东阳也趁机借力,抱着苏小星跳出了法阵的范围,然后将苏小星放在了一边,苏小星抱着薛东阳的衣服,不知不觉地红了脸。
刚才她落入法阵之中时,凤冠霞帔和大红嫁衣都已经被法阵的力量剥落,只剩下不堪入目的里衣。
所以薛东阳跳下来的时候,才把自己的衣服扔到了苏小星头上,让苏小星裹着自己的风衣。
韩风行自然也看到了苏小星泛红的脸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直接反手一拍,无数符咒如同流水一般从他身上飞掠而出,但是符咒并没有攻击薛东阳,而是反过来反哺了法阵,紧接着法阵的范围再一次扩大,再一次将薛东阳和苏小星笼罩了进去。
韩风行语气难听地讽刺:“没想到薛处长竟然会对别人的妻子百般在意照顾,竟然不顾特办处和道门一脉的和平,为了一个女人,硬闯我韩家大门,悄悄潜入韩家劫持新娘,说不定楚玥的抢亲就是掩护,为的就是薛处长呢。”
苏小星气红了脸,怒骂道:“韩风行,我跟你没有半分钱关系,把你龌龊的思想收起来,我不准你侮辱薛师兄!”
韩风行脸色铁青,眼神喷火,他讽刺地道:“呵呵,师兄,叫的可真亲热。”
薛东阳看了一眼苏小星,又看了一眼韩风行,语气冷淡:“不是特办处,是玄都观薛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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