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衍处处针对林时景,不仅没伤到他,反而险废了自己一臂。
林时景此番话更是堵的他有口难言,他冷笑一声:“即是武球,伤亡自负,是本王技不如人,那副墨白玉棋今日就会送到府上。”
沈星衍骑马离开,竟是连说一声也不曾,径直离开。
他一走,场中气氛和缓过来。
裴洛和程语蝶走到场下,林时景一下马,裴洛就跑到他面前,颇有些紧张地望着他:“有没有受伤?”
“没有。”林时景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裴洛松下一口气,心里惊吓犹在:“以后你还是不要和他比试了。”
她从未见过这般不讲道理的人,行事更是肆无忌惮到极点。
比起太子,宁王简直就是储君风范的反面教材。
“别担心,我说过我会赢。”
“可你也差点受伤。”裴洛不赞同地道。
她有些生气林时景这般轻描淡写。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苏清掩去复杂神色,上前朝林时景道谢:“刚刚多谢林公子相救,若非林公子,我可能当即就要摔下马去。”
若非他失神,也不会差点被宁王击中。
“不必道谢,你我是队友。”
一下赛场,林时景仿佛又变回哪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苏清笑了笑,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裴洛和林时景离开时,他尚站在原地,他看着那并肩而立渐行渐远的两人,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苏若走下来,见兄长有些失神,看出他的心思:“我问过小洛,她说她和林公子不是那种关系。”
“是吗?”苏清苦笑一声,转身离开。
裴洛陪着林时景回去换回衣裳,她在外面等着,然过了许久,林时景也未曾出来。
她莫名有些不安,隔着帘子询问:“时景哥哥,你好了吗?”
帐内无人应答,裴洛又问了两声,还是无人回她。
她一慌,掀开帘子就往里走。
帐内隔着一道屏风,裴洛快步走到屏风后,“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话音一落,她也看清里面的情形。
林时景还未束上腰带,衣袍松散,裴洛一眼看到他腰上的腹肌。
林时景似也未想到她会冲进来,指尖一顿,衣襟更松散了些。
裴洛一愣,脸颊上迅速浮起红晕,她赶忙背过身子,快步走到屏风后。
林时景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散乱的衣裳,低声一笑。
那笑声传进裴洛的耳中,她捂着脸,恨不得现在就跑走。
这般想着,裴洛趁着身后还没什么动静,抬脚就想往外跑。
不想她刚走两三步,身后又传来一声低笑。
“看完就跑?裴小姑娘,这不大对吧。”
裴洛脸更红起来,她不敢回头,小声解释:“我,我以为你受伤了。我喊你了,你没有出声,我才进来的。”
“是吗?莫非我耳朵聋了,竟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我真的叫你了,绿芙可以作证。”
“绿芙是你的丫鬟,你说什么她当然应什么。”
裴洛着急冲进来,但绿芙依着规矩等在帐外。
人证无用,裴洛又急又羞,她忍不住回头,又想到什么,赶紧捂住眼睛,强调:“我没有故意偷看你。”
“嗯,我知道了。”
林时景浅浅笑着,裴洛也不知他信没信。
她听到有人在朝她走过来,她知是林时景,又赶忙背过身子,捂脸不看他。
林时景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小洛,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
“什么词?”
“自欺欺人,或者掩耳盗铃。”
她捂住自己的眼睛,假装没有看到,可不就像那偷铃铛的小贼,自欺欺人。
裴洛不想理这个蛮不讲理的人,她捂着眼睛往前走,“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她大概能猜出林时景站在哪里,捂着眼睛想绕开他。
可她刚往前走两步,脑袋便磕在某人胸膛上。
那么一撞,连着捂着眼睛的手背一起撞痛。
手背撞到绣着锦纹的衣裳,裴洛猜到林时景已经穿好衣袍。
她松开双手,绕开他就想往前走。
刚走两步,衣袖一紧,却是叫人拽住。
小姑娘又羞又恼,无奈回头看他:“我真的没有偷看你。”
林时景挑眉,“那你急着跑做什么?”
“还不是你蛮不讲理。”裴洛小声埋怨。
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太敢看林时景。
明明他已经穿好衣裳,她还是能想到他刚刚微露胸膛的样子。
她不能记着那个画面,她要忘记。
小姑娘在心里下定决心,偏生某人还要提:“好吧,当作你不小心看到了,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男女授受不亲,若是平常男子看到女子露出的双脚,都是要负责的。”
裴洛惊得抬头看他,她脑子转得很快,立马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她又匆匆撇开目光。
林时景松开她的衣袖,低头看她。
裴洛往哪边躲,他就往哪边看。
小姑娘被他逼得无奈,只好看向他:“你做什么?”
“我刚刚想了一个好办法。今日之事,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件事就当作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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