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消息?”
宋青婵故作神秘地笑了下,继而缓缓说道:“听闻琼州在承修的治理下,已经开始开山修路,想必到了明年这个时候,这条通往外头的路就能修通了,到时候琼州大抵就能摆脱掉穷山恶水的称号了。”她说,“可不止如此,承修还招了些个擅长耕种之人,从域外引进了一种唤做香瓜的物种,今年已经开过了花,明年怕是就能进贡上东都来了。”
“当真?!”李如云脱口而出的惊喜,言语里都是对赵承修的欢喜。
宋青婵肯定点头,别说是李如云了,就连她听到这些消息时,也是惊喜极了。无论是修路还是耕种,都足够赵承修做出傲人的政绩被调回东都。
拥有这样能力的人,陛下怎么可能会不重用?
宋青婵与李如云都是真心为赵承修而感到高兴,欣喜之余,宋青婵又不禁拉着李如云的手问:“你与承修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如云愣了下,脸上微微一红,知道自己与赵承修的事情是瞒不过她的,沉思过后只能说:“我与他,也算是一同长大了,他性子凉薄,也从看不出他的心思来,他也,从未与我说过……”
唯独是那日他赶赴东都科考,她站在码头上赠他一枚平安符,他才稍稍显露出几分与以往不同的神情来。
那一刻,她的心绪好似也有些许的波动。
宋青婵问:“他是如此,那你呢?如云。”
李如云声音微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青婵,我……唉,日后再说吧,我如今也没有成亲的打算,只想要在宫中好生辅佐皇后,感情之时,日后再说。”
她这样一说,宋青婵也就不多问下去了。
无论是赵承修还是李如云,他们都是聪明人,总能看清楚分辨明白的。
说实话,真正让宋青婵感到头疼的还是刘襄。
一局秋菊宴下来,宋青婵和李如云忙着和夫人们社交,等到宴席散尽,众人方才尽兴而归。离开之时,还未上了马车,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宋青婵往后一看,愣住了,来人竟然是陶氏。
已经上了马车的李如云撩开车帘一看,瞧见是陶氏时,也是有些惊讶,陶氏望着宋青婵道:“宋先生,我有些话想要与你说。”
李如云狐疑看过来。
宋青婵尚且还不想要人知道她与陶氏孟雪融的关系,这层关系要是被人知晓了,难免不会被人做文章,会对周朔不利。
她转头对李如云道:“如云,你且先等等我,我与夫人说两句话就来。”
李如云自然应下。
陶氏松了一口气,与宋青婵一起找了个无人之处后,还没有说话,宋青婵就已经先开了口:“不知夫人有何事?”
“听说宋先生得了一子一女,那时山高路远,还不曾祝贺,就托人打了一对平安锁,就当是送给他们的礼物……”
“夫人。”陶氏的话被宋青婵打断,“我这一子一女并不差这一对平安锁,还有,还请夫人记住自己的身份,莫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我这陌路人纠缠了。”
陶氏的脸色发白,她攥紧了手,宋青婵这话一说出来,陶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必,宋青婵早就已经猜测到了她们之间的身份,这么久没有明言,还说了这样绝情的话,难不成中间出了什么误会?
她半天才回过神来,“青婵,你是不是猜到了我与你的关系?是了,是了,你这样聪慧的女子,怎会猜不到呢。”
宋青婵深深吸了口气,也不打算跟陶氏佯装下去,开门见山说了:“是,我的确是早就知道,但我和阿爹都没有来打搅你们生活的意思,还请夫人也莫要来打搅我们了。”
陶氏身形不稳,往后踉跄两步,脸色难看极了,“可…可我是你阿娘啊。”
“阿娘”二字,从宋青婵心尖上绕过,这两个字,曾是她的妄想。可如今站在面前,她却觉得,不过如此了。
她清浅一笑,毅然决然转过头去,“从我们分开那一刻起,就不是了。夫人,您是安国公府的夫人,是孟雪融的阿娘,要是让人知道你我的关系,别人会说什么?”
陶氏想要追上去的步伐,在宋青婵这几句话里硬生生停住了。
她身份本就低微,孟康国为了扶正她,与家族做了这么多年的斗争,就等着时机成熟了。要是这时候忽然爆出,她与宋家的往事来,且不说安国公府的脸面何存,就是孟康国,怕是也不会放过她与宋家。
到时候,势必会让自己和宋青婵都陷入危难中。
陶氏垂下头,在空荡荡的风里,道了声:“当年的事情……终归是我对不住你们。”
宋青婵侧过头来,释怀笑着,“您别这样说,阿爹还觉得他对不住您呢。现在说开了,那从今往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了,不再相干了,可好?”
大局为重,面对自己多年未见的亲生女儿,陶氏只能颤着声音应了声“好”。
得了回应,宋青婵才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之中,李如云知道这是宋青婵的私事,并未多问。
但这一幕,却落在了别人眼中。
肖文轩近来在朝堂上,被秦郅那一党的人针对惨了,心中憋着郁气,就随便在东都走了走,忽的想起孟雪融来乔家赴秋菊宴,他才过来接她回家。
刚寻到孟雪融,就看到陶氏与宋青婵一同到了没人的地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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