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你。”周朔不满,又瞪了孟雪融一眼。
骇得孟雪融两腿站站,险些从长阶上滑落下去。
她也分出心神看着宋青婵,不知道宋青婵为何要替她说起话来。
“我知道她伤我。”宋青婵受伤地颤了颤长睫,将脸颊往他的胸口上贴近更多,能清晰听见他的心跳了,她的心思才慢慢平复下来,“但孟姑娘伤我之事是真,理应送官查办,她今日所作所为,与当日伤如云之事如出一辙,按照大祁律例,应该杖责三十,可是如此?”
周朔沉顿一下,回答:“是如此。”
宋青婵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淡淡说:“那就送官吧。”
送官!
三十杖!
孟雪融的面色由白转青,颜色缤纷。
怪不得宋青婵会劝住周朔,原来是想要将她送到府衙!到时候三十杖下来,她肯定是没了半条命,不止如此,还会闹得人尽皆知声名狼藉。
要是如此,她只能灰溜溜回到东都,说不定还会连累到肖文轩的名声。
孟雪融阖上眼,“宋青婵,你好狠。”
风吹拂过她苍白的脸颊,瑟瑟摇曳。
“狠?孟姑娘,哪里比得上你狠。”说完,宋青婵不再看她。
她紧攥着周朔的衣角,心里一片悲凉。
虽说她和宋老爹都没有想过要与孟雪融相认,但也没有对孟雪融设防。她以为,再怎么样,孟雪融也不会下这样的狠手,只可惜,她低估了孟雪融。
她明白了,只是言语上的提醒,对孟雪融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既然如此,宋青婵也不想要给孟雪融留什么情面了。
随后,周朔就叫来了邵峰,问也不问过肖家,就将孟雪融这样一个娇滴滴的高门闺女直接投入了大牢里。
邵峰尚且还有些犹豫。
周朔冷笑一声道:“怕什么,天高皇帝远,在岐安府就是老子说了算,再大的事我顶着。”邵峰看出了周朔的怒火,也不敢多言,依照他说的将孟雪融投入了黑漆漆的阴暗的牢房里。
那样的贵女,怕是这辈子也就这一次的体验吧。
喝过一口热汤后,宋青婵冰凉的手脚已经缓了过来。
周朔负手立定在窗边,用帕子擦着手上的官刀,擦得刀身锃亮,再看他那个阴沉沉的样子,活像是要去杀人的悍匪,吓人急了。
宋青婵看在眼里,笑了一声:“阿朔,你怎的到书院来了。”她委屈地瘪瘪嘴,又在心爱的夫君面前撒起娇来,“若不是你,我定然是要出事了。”
撒起娇来,周朔冷硬的心又软了。
他哪里还舍得冷着脸说重话,无奈揉着宋青婵的头顶说:“我今日早起去巡街时,就看到孟雪融站在书院门口了,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才折返回来看一眼,谁知道就看到她推你下去的场景。”
想到那一幕,周朔猛的攥紧手指。
他向来无所畏惧,天不怕地不怕,看到宋青婵险些伤了的那一刻,他真的是怕极了。
想到这里,周朔就克制不住自己,将宋青婵一把揽入怀中来,“青婵,日后对谁都要设防,莫要再如同今日这般了。”
“好。”宋青婵径直应下,也觉得今日果真是惊险万分,她眼中一凉,已经对孟雪融完全没了耐心,也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阿朔,今日是我不好,让自己身处险境了,日后我会护好自己的。”
周朔眼中的冷意,也荡开不少。
他思量着,日后也要护好宋青婵,在她身后替她撑腰,让她一往无前,毫无畏惧。
宋青婵又在他的眼底下娇笑一声,小手指戳着他硬邦邦的胸膛问:“今日……我好似听夫君说,我是你的命根子啊?”
周朔耳根子忽的一红。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笑得有些许的尴尬。
他太慌了,才口不择言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青婵,你不止是我的命根子啊。”周朔被她凑近的模样害的有些臊,休息处外,还有几个学生说着话走过,根本就没发现屋里有人。
“不止是命根子,那还是什么?”
周朔正色,肃然又腼腆地说:“还是我的祖宗。”他抿了下唇,眼神害臊地飘忽到了别处,“还是宝贝,心肝儿,媳妇儿,蜜糖,亲亲。”
冷硬的男人,把那样羞人的称呼统统吐了出来。
原本想要逗弄夫君的宋青婵,倒是自个儿臊起来了,羞答答瞥一眼周朔,“阿朔,莫要说了,我听着都觉得害臊。”
周朔瞥一眼,那羞人的样子,比在帐中更是娇美。
他心痒,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也就不客气了,一把将宋青婵扶腰抱起,撑着她坐在轩窗台上。
她轻轻“啊”了声,抓住了周朔的手臂,慌里慌张朝着外面窗外张望,生怕被学生们看到了这幅不成体统的模样。
可惜,周朔没体会到她的窘迫,还贴在她的耳边唤她:“我的小祖宗,命根子,亲亲媳妇儿,心肝儿宝贝,小蜜糖,我会护你一生无虞的。”
气息喷薄,比太阳还要炽热。
宋青婵羞红了脸,垂下头,蚊呐般“嗯”了声。
好,他们都要,一生无虞。
她绝不会容许旁人伤害她与身边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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