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姓宋的一门心思都在科举之上,现在正上了东都赶考,并未在家中,孟康国与陶氏朝夕相处,最终互生情愫。
可后来,孟康国还得回东都将杀手的事情处理完,只能先离开了长溪村。
那时,他并未与陶氏说清楚,陶氏还以为孟康国不过是玩弄她而已,从他离开之后,就绝了这门心思。
很快,宋老爹回到长溪村,经历宋家家变之后,陶氏有孕,怀上了宋家的孩子。怀胎十月时,陶氏临盆,生下一对女儿。
宋老爹欣喜异常,可陶氏的心却早已经不在这里。
生下女儿后没多久,消失一年之久的孟康国竟然重回岐安府,寻到陶氏之后,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
并且许诺,从此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
初为人母的陶氏,怎么舍得自己的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哭着哀求孟康国,让她带走自己的女儿。
孟康国盛怒之下,仍旧不忘怜惜陶氏,最后妥协忍让:“最多,只能带走一个。”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陶氏知道事情再无转圜的地步,回到宋家之后,她犹豫之下,将孟雪融抱走,留了一个在宋家。
后来,她便跟着孟康国一起回了东都,才知道高门大户中的种种勾心斗角,她也从一个农家妇人,成了安国公唯一的妾室。
她从宋家带出来的孩子,隐瞒来历,成了孟康国的庶女。
一开始,孟康国极为讨厌孟雪融,因为那是他的女人替别的男人生的孩子。
随着年岁增长,孟雪融窈窕身段与漂亮脸庞逐渐显露,九皇子也表现出了对孟雪融的兴趣来,孟康国这才对孟雪融动了心思。
为了让孟雪融谨记自己的身份,他将姓宋的送的玉镯赐给了孟雪融,让她时时刻刻都能谨记,她今日的荣光与尊贵,都是他孟康国喝安国公府给的。
陶氏想到孟雪融苦苦哀求自己的画面,微微阖眼,看孟康国现在的脾气,估计是不成了,只能等他气过了,再劝劝吧。
如此,陶氏才顺着孟康国的话说了下去:“国公,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早已经过去了,咱们莫要再提了。”
“你不去想就好。”孟康国眯了眯眼,眼中的杀意转瞬而逝。
每次陶氏提起岐安府还有那个男人时,孟康国都会想,要不要派人去岐安府,将那对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父女解决掉,彻底断了陶氏的念想。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瞬,孟康国就放下了。
罢了罢了,东都一滩浑水,岐安府的事情,等大局定了之后再说。
另外一边,花厅烛火烧的旺极。
如今天气,夜里尚且冰凉,孟雪融跪得膝盖生疼,好像被冰块冻坏了一样。
“嘎吱。”门翕开一条门缝,一双眸子在花厅里看了一圈,孟雪融转过头去,轻声说:“别看了,父亲不在了。”
门口的少年松了口气,笑嘻嘻推开门进来,又小心翼翼合上门。
少年哼哼唧唧走过来,把手上的软垫子递到了孟雪融的膝盖下,“父亲也真是的,究竟是除出了什么事啊,他竟然对你这样严厉,把阿姐的膝盖跪坏了可如何是好啊?”
这个少年,正是安国公府的庶子孟慎,也是孟康国唯一的儿子。
孟雪融咬着唇瓣,眼圈一红。
冻僵的膝盖跪在软垫上,总算是得到了缓解。
孟慎震惊:“阿姐,你眼睛红了,是哭了?”
孟雪融哽咽了下,“阿弟,姐姐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可是父亲不允,才罚我在此思过。”
“阿姐有喜欢的男子了?”孟慎绞尽脑汁,想到了最有可能的一个人来,“是九皇子?”
“并非是他,而是今年科举的探花郎,肖文轩。”
“肖文轩……那天我没去看,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啊?”孟慎来了兴趣,撑着下巴听孟雪融说话,“不过阿姐喜欢的,定然是极好的郎君。”
孟雪融红了脸。
她想起神武街上,他扬起头来朝着她温润一笑时,感觉凛冬已暖,一切都春暖花开起来。
后来,她也私底下与肖文轩接触过几次,他不仅丰神俊朗,还博学多才,待人极为为温和有礼。
孟雪融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子,对他更是心动。
她想要为了肖文轩反叛孟康国。
向弟弟说完了心事的孟雪融,一把抓住了弟弟的手,泪眼盈盈哀求:“阿弟,你帮帮姐姐可好?姐姐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男子,你帮我与他见见面好不好?”
高傲在枝头的阿姐,露出这样楚楚可怜的神态。
孟慎根本就抵抗不住,只能答应下来,他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虏获东都第一美人的芳心。
孟慎道:“阿姐,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安国公府发生的事情,外界并不知晓。
宋青婵与周朔在清梵楼设下宴席替赵承修庆贺的日子,春意回暖,一早起来,院子里的嫩草也冒出了浅青色的头来。
一大清早高高挂在头顶的太阳,也稍微有了些暖意。
今天和宋青婵他们一起去清梵楼的,不止是赵承修一个人,还有刚到东都认识的魏菱,也还有之前就认识的秦郅,以及周朔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一群汉子,就别再见,粗声粗语的回荡在整条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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