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思阙低头想起了齐王给的那套道具,想象着姬夷昌当时得知后的样子, 忍不住“嗤”一声笑倒在他怀里。
姬夷昌大感不惑,连忙问她是怎么了。
姒思阙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用指尖抹着眼尾的泪水,好不容易才抑制住笑,抬起头来凝视他的样子。
她轻轻地用白皙的指尖, 替他抹平了眉宇间的皱褶, 伏在他胳膊上道:“欸, 姬夷昌, 我问你哦,其实我之前一直有个问题没闹明白, 我没能想通齐王为何要我嫁你。”
“那时候我一直认为齐王定是希望背后有什么事情在牵制着你, 可我也没明白在这一局棋中, 我到底担任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现在也依然是懵懵懂懂的。”
“这很难吗?”姬夷昌突然出声道。
思阙歪着头看他,笑了:“那你告诉我啊。”
“那还不是因为,他早已窥破我的心。比我自己还要早一步窥破...”
姬夷昌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完。
姒思阙听完, 突然就很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桃花醉眸很不经意地乱眨着,左右闪避。
二人气氛很是尴尬地胶着了半瞬,思阙终于整理完思路和心绪,抬起头来,试探性地问道:“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你,一直以来对我...”
姬夷昌毫不犹豫道:“一直以来我就有一个心病,在我小的时候,我父王...父亲曾经在我面前,把我身边一个最亲近的奴侍侮辱至死,从此以后,我就对男子和男子的事...表现出过分的排斥。是以,那些年我虽然明显对你有过分的渴求,但也不敢,过分靠近。”
“最后,就只能逼迫自己去讨厌你,甚至在你面前,表现出厌恶和排斥。”姬夷昌叹了口气,继续道:
“但是!但是现在我已经差不多可以接受自己的情感了...还差一点!还差...”
他顿了顿,有些难堪地开口道:“还差肉.体上的...不过!阙儿你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克服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姒思阙听得张大了口,感动的同时,又感到些许好笑和心酸。
“那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每次我要求和你...那样的时候,你都要服药将自己弄得人事不省的?”思阙继续问道。
姬夷昌点了点头。
“以后我不服药了,要是你不想当上面的那个,那我...”他掐了掐拳,继续道:“我就努力去给你幸福。”
姒思阙满目泪光,微笑着盯紧了他看。
姬夷昌突然觉得她盯紧他看的目光过分诡异,又透着些许某程度上的怜悯,他突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继续拉着她的手承诺道:
“阙儿,你要是觉得身上的伪装物过于沉重,现在,你就可以恢复你的男儿身,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同样会对你好的,真的。”
姒思阙突然抱住了他,把头搁在他坚实的肩膀上,把脸贴紧他颈脖:“姬夷昌,你知不知,你小时候真的是太讨人厌了?”
姬夷昌回抱住她,点了点头:“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那时候你仗着自己是太子的身份,仗着我寄住在你的宫台,你就老是欺负我,给我脸色看,我早就想把你揍一顿了。”姒思阙继续趴在他肩膀上道。
“知道,都知道。所以,我不是也让你打了吗?”姬夷昌的声音冷沉中夹杂着几分磁性,听得人心神容易荡.漾。
姒思阙“嗤”一声笑了,用力锤了他后背一下,然后道:“你还好意思说?威胁我打你,打完还硬要我给你擦药!”
“那...你不想给我擦药了吗?”沉静冷峻的姬夷昌,此时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
姒思阙笑着笑着泪又出来了,连忙伏在他肩头道:“你啊!给你擦给你擦!”
“但是...你要满足我。”她突然腆着脸对姬夷昌说了那么一句。
姬夷昌愣了愣,眼睛看她,随后点了点头:“好。”
“那,把门闩上,去那边躺好等我?”姒思阙擦了一把泪,往坑头一指,对他笑着道。
姬夷昌表情认真地点了下头,“嗯”了一声,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那...这次是...你在上方?”
思阙终于忍不住捂着唇笑了起来,边笑边点头道:“好好好!咱俩轮流,行了吧?”
夜色如黛,窑洞群四周寂无声色,筑建在窑洞附近,奴隶居的大棚子架也已经没有动静了,一天辛劳后,只有夜色能公平地均分给天地间的所有人,以安宁。
思阙夫妇二人的窑洞里,姬夷昌激动得浑身都在战.颤,满目赤红。
而姒思阙也已经在他下方苟延残喘,立马就伸手挡住了他下一步的攻势。
“停!!姬夷昌,你够了哦!早知如此的话,我就不告诉你,让这个秘密永远藏着!”姒思阙咬了咬牙,要杀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起初她揣着拿捏姬夷昌的这个秘密,还颇是沾沾自喜,兴高采烈地一心想看他的好戏。
殊不料,这个曾经不曾被她知晓的秘密一旦戳破,那圈紧那人如同排山倒海的情愫一下子溃破,受罪的却是她自己。
“不要了!你滚!”姒思阙淌着泪,很想一脚把他踹下炕。
无奈,那脚堪堪一踹,姬夷昌立马机敏地闪身过一侧,大手一下子就牢牢抓住了她的脚丫。
“阙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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