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肚子,姒思阙眼皮子一点点往下耷拉,此时姬夷昌已经屏退了两旁的人,于是,思阙便习惯性地挨靠在太子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把头搁在他胸膛眯起了眼。
“殿下,妾吃饱困了,借您挨一会。”说着,姒思阙已经打起了呵欠,双手乖巧地搭在姬夷昌腰间歇起来了。
姬夷昌见状,也一副很寻常淡定的样子,只点了一下头,就又环住她,自个扒着碗里的饭菜吃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托着她纤瘦的背,轻轻拍了拍她,一本正经地问:“对了,早上孤出门之前,不是交代你要把周国策的内容镌刻三遍,你可完成了?”
姒思阙揉着惺忪的眼睛,在太子怀里咕哝了一声,睡意颇浓地抱怨道:“殿下,您看妾今天一天忙着准备这些菜肴了,怎么可能抽得出时间来镌刻雅字?您饶了妾吧...”
姬夷昌叹息一声,态度认真道:“不可。”
姒思阙见太子殿下明显严肃起来的表情,睡意顿时消了大半,内心暗暗抱怨起他的苛刻。
“殿下,妾就不明白了,您若是需要复刻这些卷籍,您身边大有人在,妾不过一小小的姬妾,殿下何苦为难呢?”
姒思阙已经从他怀里起来,语带不满道。
姬夷昌握着她一双玉手起来,领着她到书案边,一边走一边道:“孤不需要复刻这些卷籍,孤只是需要磨练你,磨练你的心性,像你之前公然找人去找了永安侯的麻烦,别以为孤不知。”
姒思阙愣了愣:“可是,妾也只是看不惯他对殿下您态度狂妄,想帮殿下您打压一下啊...”毕竟如今大家同在一舟之上,不然她可不费时间去干这个呢。
姬夷昌看着她,皱了皱眉头,继而将她按在了书案上,替她铺平了竹简,把刻刀递给了她,“今天太晚了,那就先刻一遍,剩下的和明天的一块补。孤让你凡事沉着冷静,让你复刻卷籍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也休想用替孤准备菜肴的借口来推脱。”
姒思阙瞥了一眼冷脸无表情的太子,低下头忿忿地开始一刀一刀镌刻起来。
哼!病太子!臭太子!什么叫休想找借口推脱啊,把她好心好意准备菜肴答谢他的事,说成是她想推掉刻字的任务!
等太子殿下转身的功夫,姒思阙抬头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就又悲催地伏在案头勤勤恳恳地补刻今天的任务。
哎!可恶的太子!
可姬夷昌也没有光扔她一人在那自己去歇息,而是转眼就捧了一大堆卷宗过来,坐在她对面,和她共用着一盏灯烛,她刻字的时候,他就在那批阅文书。
直到夜深,姒思阙揉着自己那快要废掉的手,终于刻完了一遍周国策。
“殿下,妾可以去歇了吧?”尽管姒思阙心底对这个神经病太子积压着各种屑事上的不满,但此时正是准备送父母亲回国的关键时刻,她定然不会跟他闹翻的。
姬夷昌其实早就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了,只是在阅卷陪着她而已。
这时听她说刻完了,姬夷昌伸手取过对面的竹简,检查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于是点了点头,站起来想牵她的手一同去歇息。
可姒思阙因为内心抱有对太子不体恤她的心,在他去拉她手的时候下意识躲了一躲,可最后还是被他抓住了手。
姬夷昌拉着身后的那个人,又如何能不知道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于是走到床边的时候,便停了下来,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把她像个孩童一样坐在了自己膝盖上,并且开始耐心地替她揉起了手指。
姒思阙突然被抱起坐到了他膝腿上,吓了一跳连忙挽住了他,等他低头下来认真小心地替她揉着发酸的手指时,心底的那些小不满随着被揉弄的舒适感一点一点地散去。
“咳,殿下,您其实...不坏啦,就是有点太严厉了。”姒思阙有点不自在地盯着他俊朗的侧颜道。
“您看,妾也不是您的学生,更不是您门下那些谋士,您说您折腾妾这个干什么呢?再说了...妾又不爱学这个...”姒思阙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幼时姒思阙虽然跟着司马磊也学了不少策论之类的东西,她自己也学得不错,但无奈她就是个静不下心,耐不住寂寞坐下来认认真真刻字的人,所以到现在,她刻的字不说太差,但就是和姬夷昌的没法比。
姬夷昌听完她的话,停下来,握着她一把葱白似得手指抬起头来望她,一双深邃凤眸看着人的时候仿佛要把人摄进去一般。
“那你不爱折腾这个,爱折腾什么呢?伺候孤吗?”
太子这么一说,姒思阙顿时红了脸。
可她无话可反驳,本来她就是他的女人,不就是伺候他的吗?他说得没有错啊,而且,她也正想从他这儿弄个一男一女出来,日后远离这里的时候还可以把一双儿女偷走,母子三逍遥自在热热闹闹地活。
姒思阙腆不要脸地开始去解太子的衣襟了。
“那...殿下今夜就不要服药了吧?”
姒思阙说的是,那种每次她一要求侍寝,太子殿下定然服下倒头趴在那儿昏迷,连阳气都收走的药,也是至今令她头疼没办法窃取殿下的种,让她顺利拥有孩子的药。
可太子听了后,竟然会理解成“她今夜想当底下的那个”了。
姬夷昌盯了盯她瘦弱的身子,又用手丈量了一下她纤瘦的腰身,有点为难地皱了皱眉道:“这...恐怕孤还要将你养壮实一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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