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行被怼了也不恼怒,笑着道:“风彻百分之五十都是我们沈家的,胡老板是我的朋友,不损害公司利益的前提下,我想谋个私也应当也无可厚非罢。”
“倒是阎总经理,是董事会委以重任的人才。合约虽没有定下,可胡老板是我们公司的长期客户,他定下宁婉风,于我们公司并无坏处。阎总经理抱着私心坏了客户的好感度,岂不是严重干扰了我们公司的运营,这才是不妥的地方吧?”
阎恪的眉毛蹙起来,嘴唇微微绷着,一时没有反驳。但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是不高兴的征兆。
我也猛地想起来,阎恪这个总经理的身份,是他给自己拟定的。若是他关机重启再来一次,给自己弄一个逼格更高的身份,事情可就不这么好办了。
胡双喜反应也快,推开门进去。嘴皮子快得像翻书一样,“啊呀,泽行,你来了。我想了想,要不就算了,换人也不是不可以……”
沈泽行道:“你放心,我相信这点事情我还是做的了主的。”他冲阎恪笑了笑,“阎总经理,你说呢?”
阎总经理并没有答话,只是沉着眼睛看着我和胡双喜,似是而非地道,“把她卷进来对你没有好处。”
胡双喜听着他斩钉截铁的口气,看了看我,嬉皮笑脸不翼而飞。
我知道她也许是在心疼我。
她嗤笑了一声,道,“怪我,我原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只苍蝇,还喂给阿宜一口。”
她摆摆手,“泽行,我改主意了,我想换人,算给我个面子。”
沈泽行看着我们,并不多问,只点头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成。”
离开办公室,沈泽行也一道跟了出来。
胡双喜道:“不好意思,叫你白跑一趟了。”
“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帮的。”沈泽行看着她,“只是你要注意保重身体,听说纵/欲伤身。”
胡双喜道:“去你的。”
沈泽行看了看表:“要是真不好意思,就请我吃个饭罢。”
“你小子,客套两句还认真了是吧,又想变花样吃穷我?”胡双喜捶他一拳,“走吧,去哪,正好咱们兄弟很久没正经私下喝酒聊过天了……”
我看了看手表,五点半。过了下班时间。
我正要开口叫住胡双喜,前面的沈泽行偏过头来,却对胡双喜道:“不请孟小姐一起去?”
胡双喜便回头拉我:“阿宜,愣着干什么,一起去呗!顺道去接潇潇和阿衍,这么晚了,也省得你回去再开火……”
我道:“我还是……”
“小——孟宜。”阎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跟我谈一谈。”
我回身,胡双喜已经按了电梯,“阿宜,那我们在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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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过道廊回尽头,我直截了当,“阎先生想谈什么?”
阎恪眸色幽深:“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谁?”我循着他的视线,反应过来,“你说沈泽行?”
我笑道:“阎恪先生这话问的奇怪,他是你们公司的人,我与他能有什么关系?”
阎恪极快地接过了话,他看起来有些恼极而怒,“你明知道他是……”
“是谁?三师兄蛮南吗?”我接过话来,不急不慢,反问道,“他不是早就被斩杀了么?”
阎恪微微颤着唇,他的余怒还没有从身体上消下去,心里的气却应当是僵滞了。因为他没有再接话。
现在可以确定,沈泽行与蛮南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系了。
第92章 神仙·心脏病
我漫不经意地继续道:“照说,他魂飞魄散,也不可能转生。大抵就是两个长得有些相似的人罢。”
可这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
阎恪看着我,他似乎从一股冲动中冷静下来,“是我糊涂了。”
我道:“那阎先生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双喜还在等我。”
今日我穿了胡双喜送来的成套职业装,许多年未穿过高跟鞋,今日走了一路,竟是觉得脚跟磨打得疼。
我转身欲走,又听他道:“胡双喜。”
我顿住脚,“你提醒她,不要再跟宁婉风联系了。”
这三个字刺得我心烦意乱。
我暗暗咬了咬嘴,回头道:“胡双喜这事儿是她做的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可不知者无罪,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记在心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阎恪的眉心极快地微微拧起来,“我和她……”
他的话并没有说下去,他咬了咬牙,转而道,“她也许在谋划什么,我还没有查到,你们要小心些。”
宁婉风接近胡双喜,阎恪却让她不要联系宁婉风,这是什么把戏?
我实不能理解阎恪这番话的意思。宁婉风与他彻底掰了转投敌营了?还是他们合伙唱的一出好戏?
我只点点头:“好。”
阎恪凝着我,他似乎也发觉了,我们之间的信任早已烟消云散。
他半晌又启唇,转了话头道:“我要回天宫一趟,这段时间,你自己要多保重。”
这是重逢的日子以来,阎恪头一回说要回去。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天宫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甫落,我与他皆愣了愣。天宫之事,毕竟离我很远了。
我便补充道:“我听说,阎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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