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又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说完,从他身上跳下来,手指扶着墙面。
陈在野顿了顿,低头,拿出钥匙去开门。
进门后,阮苏头也不回往阁楼上走,边走边说:“太晚了,你就先不要走了,今晚先睡这里?”
说完,却也没等他的回应,阁楼的门被关上,陈在野在原地又站了会儿,摸出手机。
程池:[怎么样了@野]
老袁:[……累死老子了,要不是我刚刚死死拦住,你的绯闻就要在咱们酒吧一条街曝光了。]
老袁:[你不知道那群姑娘激动起来有多疯。你也够疯哈,表演到一半居然敢跑路。]
阿炽:[当然要跑!不然老婆都要没了啊。]
程池:[所以,到底怎么样了,追到了吗?怎么还不出来汇报一下战况?]
……
陈在野有些疲惫地坐进沙发里,桌子上还放着他早上倒的没喝完的一杯水,他整个身子往后靠了靠,慢吞吞回了句。
野:[我明天去住宿舍。]
程池/老袁:[……]
阿炽:[啊这……]
野:[高三课多,这学期应该不经常去METEORS了。]
程池:[那妹妹们见不到我岂不是很伤心?]
老袁:[……求你要点脸,是去看你的吗?]
阿炽:[正好,我们学校最近也让我去参加一个比赛来着,我本来还在想怎么跟你们说。]
老袁:[行,那我就趁这个时间写俩歌儿呗。]
程池:[对了,之前有个关于乐队的综艺,给咱们发了邀请函,还没回人家,还去吗?]
阿炽:[什么时间?]
程池:[暑假吧,这个节目一直是暑假开始录,应该六月份录,七月播。]
老袁:[阿野觉得呢?]
陈在野想了想,那个节目是上面为了扶持一些年轻的学生乐队,专门创办的一档节目,口碑特别好,倘若表现好,还有机会开巡演。
野:[如果那时候我已经高考完了,可以去一下。]
老袁:[我也觉得,这节目评价还挺好的,不喜欢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完全凭实力说话,去参加一下也不错。]
……
-
隔日阮苏醒来时,陈在野已经离开了。
又是一个阳光大好的日子,她从阁楼上下来时,陈在野的房门开着,里面属于他的东西已经全部拿走了。
阮苏站在他的门口发了会儿呆,宿醉带来的影响令她的太阳穴仍在突突的发疼。
迟月昨天晚上在她离开后,给她发了微信,她当时挨到床就睡了过去,这会儿才有时间回她消息。
迟月:[到家了吗?]
迟月:[?]
下面又出现了两通语音电话,随后是一条:[睡着了?醒了跟我说一声。]
阮苏:[我醒了……]
没想到迟月很快打了电话过来:“昨晚喝醉了?”
“嗯,有点。”
迟月又说:“阮苏,我问你个事哈。”
“什么?”
“你之前说的那个弟弟,该不会是陈在野吧?”
阮苏呼吸一滞,迟月一听她这边不说话了,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说:“我昨儿一开始就觉得老袁他们几个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但你长得漂亮,人家看你也很正常,我就没往那方面想。”
“但陈在野竟然也那么看你。”她像是笑了声,“陈在野是谁啊?虽然年龄小,人又低调,但其实在咱们圈子里还是挺红的。”
“他刚出来那会儿,每天一唱完歌,就被人拦台上下不来,其中有一半是想挖他出道的经纪人,另一半是喜欢他的小姑娘。”
“结果他一个也看不上,眼睛跟长头上似的。”
“后来那些人看他实在油盐不进,这才歇了心思,没再来拦他了。”
“他昨晚的反常,了解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虽然他以前也很冷吧,但他是那种典型的外冷内热。他的冷脸、不爱说话、不耐烦,就只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要讨好观众的这个想法。他觉得自己唱好就行了,没必要整那些花里胡哨的。”
“但他昨晚的冷是真的冷,说实话,有一个瞬间,我都被他吓到了。”
“除了冷以外,还夹杂着点儿……我说不上来的情绪,像是委屈,又像是自暴自弃。”
她笑了笑,说:“然后,你昨天也很反常。”
阮苏本来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迟月看出来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因为你那个弟弟所以才心情不好,直到你跟陈在野对视上。”
她说:“最糟糕的就是,刚对视完,你就跑了。”
“你跑之后,他也跑了。”
她应该对自己的推理能力十分满意,讲完这段话,语气里还带了点得意,阮苏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她说:“你干脆去当侦探得了。”
迟月说:“所以,真被我猜着了?”
“嗯。”阮苏的声音闷闷的。
迟月说:“然后呢?”
阮苏看了眼那间已经被陈在野搬空的房间,说:“他已经搬走了。”
“啊?为什么啊?”
“昨天晚上,我们俩说开了。”
迟月沉默片刻:“你拒绝他了啊?”
阮苏抿了抿唇:“你知道的,我只是把他当弟弟。”
这句话,她这几天重复了不知多少遍,迟月说:“真的一点都没动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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