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你就是读书读傻了才会嫁给仇勇那个无赖。”乔语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
“没什么啦,妈,你帮我吹吹头发吧,湿淋淋的不舒服。”
“自己吹,我这么大年纪了,举个吹风机胳膊疼。”乔梦琳说着就把手里的毛巾丢下来,径自离开,只是在关门的时候还小心的看了看低头吃西瓜的乔语,心里头一紧,有些忍不住的捂着嘴巴离开。
乔梦琳眼睛通红的回了房间,方恩航哪里坐得住,一眼就看到老婆的样子,心疼的上前,抱住,“没事儿,会好的。”他轻轻抚着乔梦琳的后背,手掌温柔。
乔语抱着西瓜,小口小口吃着,不一会儿方恩航也过来了,“暑假想去哪里玩?”
乔语吃着西瓜,摇了摇头。
“那就好好计划计划,有什么想法告诉我。”方恩航坐在乔语床前,看着这个穿着卡通睡衣的小姑娘,耷拉着脑袋,像只小松鼠一样不停的吃着嘴里的西瓜。
乔语看着方恩航,放下西瓜,挪过去抱住他,她觉得下午的那些不愉快一下子都消失了,这个才是她的爸爸,实实在在的抱住的爸爸。方恩航摸着乔语的头发,“少吃点西瓜,半夜要起夜的。”
“不怕,你不是给装了小夜灯了吗,亮亮的,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方恩航是细心的,三楼一到晚上一路的小夜灯就会亮起来,温黄的灯光,看起来很暖心。
“爸爸。”
“嗯。”
“有你在,我觉得好安心。”
方恩航嘴角翘起,“你也是我的开心果,爸爸很高兴。”
乔语眼眶红了,小声的抽噎,刚才妈妈过来她都没哭,她觉得妈妈是个小可怜,遇到仇勇那种人,其实妈妈应该比她还难过,她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偷偷躲起来哭,她不想妈妈因为她再伤心难过,可是在方恩航面前她可以放肆的哭,因为爸爸是个厉害的,可以为他们这家遮风挡雨,什么事情到了爸爸这里,都能解决。
“爸爸。”
“嗯。”
“爸爸。”
“嗯。”
乔语就想这么喊着,听着方恩航这轻轻的回应,心里头就格外踏实。世界真的好神奇,即便方恩航不在身边,但是只要乔语想到他,就会觉得安心许多。
“人生的挫折有许多,生活上的、工作中的、学业上的,终归没有人是顺顺利利的走完一生。很多时候,大家看到的都是别人的光鲜亮丽,哪里知道背后的艰辛呢。你看我脑袋后面这块疤。”方恩航指着头发里的一块疤痕,如果他不说,乔语只以为是头发稀疏。
“这是我同别人打架留下的。”
乔语眼中还包着泪,惊讶的看向方恩航,她的爸爸还会打架?
“觉得奇怪吗?”方恩航笑起来,“谁没有年少轻狂过呢,我也曾经荒唐过,可最终你看到的却是现在的我。我的女儿这么优秀还很努力,生活不会苛责努力生活的人。”
“所以,你下午打架打赢了吗?”乔语探出脑袋,一脸关注。
“当然!”方恩航没有迟疑。
嘿嘿,乔语低低笑起来。
父女两个享受这片刻温馨,方恩航这才回了房间,乔语抱着西瓜不一会儿就全都吃完了,然后就抱着被子去找方言。
咚咚咚——
方言门一开就看到乔语抱着枕头和被子站在外面,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进来吧。”
乔语欢快的抱着被子和枕头进了方言的屋,甩了拖鞋就跳到床上,把方言的被子挪到一边,然后把自己的被子枕头放好。
“这么大人了。”方言嘀咕着,看着穿着一身卡通小猪的某个人,叹口气。
“可是人家今天真的好难过啊。”乔语看向方言,方言知道乔语的语气虽然故作轻松,可是心里想必是难过的。
关了灯,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哥,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
“嗯。”
“还记的上一次一起睡吗?”
哼哼,方言哼了哼,“怎么不记得。”他是终生难忘,这丫头第一次生理期,可是那会儿他也不懂,再说了他那会儿也不大,即便知道这个事儿也没往这方面想,乔语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呢。早上醒来就看到床上一大片,他惊着了,乔语也吓着了,这死丫头居然还说了个恐怖故事——一个梦游的人,把人的脑袋当西瓜吃了,第二天醒来,床上都是……哥,你昨晚是不是出去干什么触犯法律的事情了?
“哥,你记得我第一次到家里吗?”
“像个豆芽菜,长的也丑。”方言怎么不记得,乔语刚来的时候整个人瘦瘦小小的,眼睛虽然大,可皮肤黑黄黑黄的,看起来营养不良,目光总像个受惊的小鹿,不敢与他人的目光对接。还总是做噩梦,她也不敢说,还是有一次他半夜上厕所,看到她抱着被子坐在墙角,睁着一双大眼睛。他试探了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害怕?要不要和我睡?自此,乔语一到睡觉时间,就自觉的拿着自己的被子枕头跑到方言房间。开始的时候,爸妈都不知道,还是后来有一次冬天,妈妈怕乔语踢被子想去房间看看,这才知道两孩子睡在一起。那时候都还小,没什么男女大防,直到乔语来了生理期。
“圆圆,这次不行,大不了咱们再复读一年,反正你年纪小,再读一年也不怕。就你平时这个成绩,想回学校复读,应该没问题,你趁着这段时间正好放松放松也好。”方言还是把话挑明,总要让乔语认清现实,早点面对才能更好振作,而不是在伤心难过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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