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万事俱备,就等下周正式调岗了。
就是走之前还有个麻烦得解决……
想到这里,孟疏雨又看了一遍陈杏发来的视频。
正琢磨怎么处理这事,没想到手机一震,简丞刚好发来了消息:「疏雨你下班了吗?我今晚没值夜班,你想不想吃宵夜?想的话我来接你吧。」
*
三分钟后,香庭酒店芝兰厅的圆桌包厢里,简丞在一片谈笑声中突兀地站了起来。
桌上几个男人正说下一摊去哪儿,都住了嘴诧异看他:“怎么了这是?”
简丞直直杵在座椅前,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句“好,我刚好有话跟你说”半天才回神,抬头答:“不好意思,我有事得先走了,你们玩好。”
“有急诊啊?”旁边有人问。
“不是,私事。”简丞以茶代酒,敬向尊位的男人,一饮而尽,“周隽,回头有机会再叙。”
周隽转了转手里的青花瓷杯,点了下头。
旁边的男人却不放行,扯了把简丞的胳膊:“什么私事?孟妹妹啊?这都好些日子没见你带人出来了,正好接来一起呗。”
“下回吧,她刚加完班,估计累得慌。”
简丞把一室“重色轻友”的哄笑抛在脑后,出了包厢,一路走到停车场坐上车,忽然听见车窗被敲响。
简丞降下车窗,意外地看见了周隽。
不等他问,周隽开门见山:“顺路载我一程?我也去永颐总部。”
“没问题,你还有局啊,怪不得看你今晚穿了正装……”简丞开了车门锁,想起什么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永颐接人?”
“他们说的。”
周隽把西装外套往臂弯一搭,绕到副驾拉开车门,垂下眼睫一顿。
简丞正要去转移座椅上那束硕大的红玫瑰,车门已经重新被阖上。
周隽一句话没说走向了后座。
*
距离永颐总部最近的地铁站附近,孟疏雨挎着通勤包站在路边,望了眼阴云低沉的天。
她没打算真和简丞去吃宵夜,但公司门口又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选了这里和简丞碰头,想着说完该说的话就坐地铁回家,结果这夏末时节的天说变就变了。
想起今早刚洗的头,孟疏雨摸了摸绾在脑后的长发,心底涌起一阵烦躁。
但一想到这天或许是要给她应个“分手总要在雨天”的景,又觉得下吧下吧,下一场也好。
在雨落下来之前,熟悉的SUV停在了面前。
简丞从驾驶座下来,关上车门,笑着对她说:“等很久了吗?”
孟疏雨摇摇头,酝酿好情绪慢慢走上前去:“简丞,我都知道了。”
简丞一愣:“什么?”
孟疏雨拿起手机按下播放键,像出示警察证一样把屏幕直直面向简丞。
简丞低下头来,等看清视频一下子瞪大了眼:“疏雨,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用紧张,”孟疏雨叹了口气,“我俩本来也就是朋友,你完全有恋爱自由,我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
“不是,你误会了,”简丞一脸哭笑不得,“这视频里的人是我表妹。”
孟疏雨喉咙底一哽。
二十一世纪都过去五分之一了,怎么还能听到这么狗血的说辞?
“我又不是不愿意好聚好散,你不用编这种话诓我,你要是担心在家长那边下不来台,我们可以商量个合适的说法,也算谢谢你最近对我的照……”孟疏雨说着说着,看见简丞眼神黯下来,觉得不对劲住了口。
“疏雨,你碰上这种事还来和我商量怎么善后,是因为根本不喜欢我,所以才一点都不伤心吧?”
孟疏雨被这一波反杀打得猝不及防,一噎过后立刻找回上风,撇了撇嘴说:“你都跟人这样了,我伤心有什么用?而且这视频都是一礼拜前的了,现在再伤心黄花菜也凉了吧?”
孟疏雨只是打个马虎眼,可这话听在简丞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你是说,”简丞试探道,“你早就看过这个视频了,最近总说加班没空出来,其实是在生我的气?”
“……”
“你可以早点问我的,”见她不说话像是默认,简丞脸上爆发出喜色,“这真是我很亲的表妹,那天她为了甩掉一个死缠烂打她很久的男同事,找我演了场戏。”
“?”
“真的,孟叔叔也知道我这个表妹,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
“……”
这阴沉沉的天还没打雷,孟疏雨先被劈懵在了原地。
她抬起手来:“等等!”
简丞停下拨号的动作。
不远处刚好传来一道女声——“简医生?”
一位老阿姨匆匆走上前来:“简医生真是你啊!这乌漆墨黑的,我还以为认错了呢!”
“是你患者吗?”看这阿姨好像有事找简丞,孟疏雨继续“通情达理”起来,脚底一抹油就走,“那你先忙,我们回头再说。”
“下雨了,”简丞把人拉回来,“你先去我车里避避吧。”
孟疏雨看了看落下细密雨丝的天,顶起通勤包就想冒雨走去地铁站,掌心的手机却在这时传来震动,显示陈杏来电。
刚好得找个安静的地方问问陈杏怎么回事,孟疏雨只好冲简丞点点头,自己绕去了副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