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要状告贵妃私通!”德妃说出这话,衣袖下的手激动地抖了抖。
“荒唐,诬告可是死罪。”皇上鹰眼瞪向她,透着严肃的寒光,他一是不信林绿萼会私通他人,因她看着完全不懂情爱,是个贪玩的小女子,二是涉及林家,他私心便偏向了林家。
“臣妾有证据。臣妾状告贵妃与林府侍卫私通!”德妃深吸了一口气,她与赵夫人二次会面之时,赵夫人又提了一个主意,既然无法寻到当时来显州的京都男子,何不在京郊别院的林府守卫中,买通一个侍卫做假证呢?
德妃认为赵夫人说的在理,买通一个相貌不凡的林府侍卫,答应那人,会让他的父母亲族改名换姓荣华富贵一生。然后趁机将他的父母亲族都掌握在手中,便可让他作证贵妃勾引他,两人一起被处死,牵连林家一起倾覆。
德妃不放心赵夫人,这人太过贪心,但宫外的事还是她去行动比较方便,况且德妃向家里求援,给了赵夫人足足一万两银子,想着她拿到这么多钱,又有事成之后的巨大利益引诱,她如何也会认真行事。
前日,赵夫人派人传信,事情已安排妥当了。昨日德妃又派漫漫去细细地询问了赵夫人一番,确定此事没有差错了,她今日才敢来御前状告贵妃。
她昨夜辗转了一夜,光是想到林绿萼会死,便兴奋地捏着被角睡不着觉。
第91章 私通 去陈诉吗
“德妃, 此话当真?”宁离离抓着袖帕,心跳得厉害。
那日从披香殿回去之后她询问了林绿萼,知道了她怀孕事情的前因后果, 没想到时常见面的云水竟然是前朝太子晏隽之,她过往未曾仔细看过他, 她一旦和林绿萼见面,总有分享不完的趣事,何曾细细打量绿萼身旁跟着的婢女是否有几分男子气概。
但知道他是男子之后再回忆,他在宫中那半年时光, 她也偶尔对他升起过几分疑窦, 但想着他是林相送进宫的,身世都是一查再查的, 她何须多想,便放下了对他身份的怀疑。
如今仔细想想, 云水就是一位穿裙子的少年郎啊!
宁离离以为赵夫人将事情的都透露给了德妃,未曾想德妃竟然检举林绿萼与林府侍卫私通, 看来德妃真是被赵夫人摆了一道。她稍微放宽了心, 不急着替贵妃辩白,反而问道:“她与林府侍卫私通, 德妃身处深宫, 怎会知晓?”
德妃抬头望着皇上沉郁的眼眸, 咽了咽胆怯的情绪, 沉声道:“贵妃离宫前, 托淑妃娘娘安置京郊别院之时,将别院的守卫都换成了林府派来的侍卫。”
“有这事?”皇上看向淑妃,耳畔蝉声闹得厉害。
淑妃立刻跪下,眼眶里霎时噙满泪水, 柔柔弱弱地说:“臣妾有罪!臣妾知林相在皇上面前得力,担心贵妃被逐出宫后,林相疼惜女儿,对皇上办事时会分心,臣妾念在林相情面上,对贵妃一向竭力照拂……皇上也曾叮嘱臣妾,不要与贵妃置气,她虽然任性没规矩,但要多照顾她,所以臣妾在贵妃请求将京郊别院的侍卫换成林府侍卫之时,便同意了。”
皇上还未应声,淑妃又急忙说:“那时正是年节,臣妾体谅贵妃一人独居京郊别院的不易,猜测贵妃是想寻个方便,能偷偷回府探望林相、林夫人,以全孝道。臣妾只想着孝女之心感天动地,并未多想其他,臣妾有罪!”
皇上点了点头,未让淑妃起来,铜盆里的冰块无声融化,透出丝丝凉意,皇上却依旧觉得闷热,他盯向德妃,“你继续说。”
“是。贵妃在京郊别院的时候,便与过往在闺中相熟的一位侍卫产生了情愫。臣妾在闺中时与贵妃是手帕交,曾听她说起过那位林府侍卫,姓袁,他高大英俊,贵妃对他芳心暗许。她曾和臣妾私话时说,愿与那袁侍卫私奔,不愿嫁给臣妾的弟弟。臣妾痛斥她,聘则为妻奔是妾,才让她回心转意……”
宁离离打断道,“越说越玄乎了,臣妾与贵妃的交情不输德妃,只知贵妃一心向着皇上,未曾听贵妃说过一句别的男子,更何况那时贵妃与德妃的弟弟定亲,贵妃若真与他人有私,怎好意思告诉德妃这些。德妃娘娘,你在背后污言秽语也就罢了,当着皇上的面,竟造谣这些龌龊之事,真是让臣妾不忍耳闻。”
淑妃眼皮微抬,在皇上面上一扫而过,见皇上面色暗沉,忙附和宁昭媛,“臣妾也觉奇怪,若贵妃在京郊别院与袁侍卫有染,难道还敢告诉德妃吗?”
皇上舌头微抬,嘴唇张了又闭合,指着她,“你继续说。”他声音冰凉冷厉,惊得德妃哆嗦了一下。他记得山林居士的卜词说,要让他将林绿萼养到寿终正寝,他对林绿萼这个人只觉得美貌,且是林相的女儿,其他的事并不在意,但作为男人和皇上的尊严,是容不得她践踏的。
他不禁有些烦躁,一脚踢飞了面前的凳子。圆凳“咚”地一声摔在地上,屋中的侍从跪倒一片。
德妃咬紧牙关,她隐约担心皇上迁怒于她,顿了一会儿才说:“贵妃去了显州,依旧与那男子偷情。所以有孕之后不敢回宫,怀孕四月了实在藏不住了,才敢回来。”
宁离离瞪向德妃,眼里充满讥讽,“德妃娘娘,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难道当时你也在显州吗?”
德妃挺直了脊背,淑妃接话道:“贵妃有孕不愿回宫之事,臣妾也略有耳闻。”她轻声道,“为国祈福虽然重要,但身为妃嫔,保全皇嗣更为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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