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我仔细看看。”他又清洗了帕子,调整心态叮嘱自己别想了,凑在她身前,还欲再擦拭。
林绿萼身下颤了颤,心尖也跟着颤了颤,闭上双腿一下盖住被子,“罢了,你叫檀欣去烧桶热水,我要沐浴。”
“好。”云水轻声问,“姐姐还痛吗?”
林绿萼躺着一动不想动,这人方才太兴奋,没到那一步还好,到那一步了,就像开闸的洪水,她根本控制不住,还好他太兴奋了,她也没有忍耐太久的疼痛,他就轻喘了一声,然后重重地喘息着停了下来,还惊讶地问她:“好像有点快?”她想到这儿,忍不住抿嘴轻笑,“痛。”
云水听到她的轻笑,一下涨红了脸,很想解释一下那种温软的感觉让他根本控制不住,想了半晌,憋出一句:“我去太医院拿点药膏?”
“不用了,我想沐浴,你快去。”林绿萼抬脚踢了踢他,她其实有些羞涩,在这种事情之后,两人在黑夜中独处,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显得自己稳重老成。
云水端着铜盆出去了,莫公公看了一眼搭在盆上的污秽帕子,欣慰地点头,事成了。他一甩拂尘,幻想着日后贵妃若搬到明珠宫旁的朝珠宫居住,离紫宸殿近,他多在贵妃面前走动,能拿到不少好处,光是想一想,他就喜笑颜开。
云水给檀欣说了娘娘想沐浴,檀欣带着宫婢下去烧水。云水望了一眼明黄的月色,悄悄地溜出了摘芳殿。
他吹着冷风,身上的温热逐渐散了,开始清醒地谋划之后该当如何。他走到偏门的阁楼上,寻到了城楼侍卫贾池。
贾池忠于林相,时常帮云水给林相传信。云水问,“有纸笔吗?”
“房里有。”贾池带云水到休息的平房里,“动作快些,一会儿换班的侍卫回来了,瞧见房里有个宫女,我可解释不清。”
云水在纸上快速地写字,他将与林绿萼行了周公之礼之事写在了纸上,也说了皇上恐会误以为是贵妃侍寝了,他不想之后皇上再召贵妃侍寝,问林相可有办法能让贵妃离开皇宫。
写好之后,他折叠起来交给贾池,“尽快交给林相。”他知道林相是有办法让姐姐出宫的,那个让皇上言听计从的山林居士,林相认识。
“早上宫门开了我就去。”贾池将信放进怀中,挥手让云水快离去。
云水回到摘芳殿,又打了一盆水,翻窗进了梢间,把软塌上的血渍清洗了,他想到林绿萼在床塌上流的鼻血……那个,就留着吧。
……
皇上拍着脑袋,宿醉的晕眩让他难受极了。他撑着身子起来,看到了床上的一团红艳的血渍,又看了一圈这极度陌生的房间,震惊地问莫公公:“这是哪里?”
“皇上,这是摘芳殿的寝殿。昨夜皇上召幸了贵妃娘娘。”莫公公接过醒酒茶递给皇上,“贵妃娘娘见皇上醉酒未醒,晨起说去凤栖宫拜见皇后娘娘,已经去了。”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上嘴唇抽动,唇上的胡须一跳一跳的,像风中飘飞的杂草。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凌乱的床铺和床上的血渍,险些晕厥过去,他昨夜喝多了,是觉得林绿萼很美,仗着迷离的酒劲,他竟然宠幸了林绿萼!怎么办?山林居士说了,若接触林绿萼会召来霉运,遗祸后代,要不把她杀了?不行,得让她寿终正寝。
“哎。”他坐在床上半晌起不来,为什么这么糊涂!做出这种事来。
他回忆起昨日,他因各种琐事烦恼的时候,很想找个女人玩乐,本想去明珠宫寻淑妃,但这些日子淑妃守着三皇子,不吃不喝日渐憔悴,他也实在沉不住性子安抚她了。
皇上在殿中来回踱步,内侍见皇上一副浴火难消的模样,在旁提了一句,“德妃娘娘前些日子病了,也不知道最近好转了没?皇上要不去看看。”他想了想,德妃性子温柔,又知书达礼,这种烦闷的时候,解语花一样的妃嫔最贴心了。
他摆驾披香殿,谁知德妃还病着,强撑着陪他说了一会儿话,他也觉得无趣,正想离去的时候,德妃说:“除夕那晚皇上申斥了皇后,若日后皇后不得宠了,皇上也要顾及杨昭仪啊,只有杨昭仪有宠爱,杨家才会放心。”
皇上又想起这些日子书桌上那些杨家人请安的帖子,他想装样子,皇后也死了,杨昭仪倒是温柔美丽,身段婀娜,是个可心的人。他又摆驾听雨阁,谁知杨昭仪竟然不在听雨阁,而在摘芳殿。
他与四美喝酒调笑,醉酒之后,色迷心窍,只记得林绿萼最美,浑然忘记山林居士的叮嘱。
“哎!”皇上又长叹了一声,“把摘芳殿封起来,贵妃无召不可外出,也不可与其他妃嫔来往。”
莫公公惊呆了,他去宫外给林相带喜讯的小内侍还没回来,贵妃就突逢责罚,他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面前消失,莫公公沉痛地劝道:“皇上,可是贵妃服侍得不够妥当?她初承恩宠,恐……恐会有些失礼之处,但也不止于此吧……”
皇上已经浑然不记得昨夜贵妃承宠是什么模样了,他连怎么到寝殿来的都忘了,听莫公公说了,也认为光是惩罚,会引林相多想,“多给贵妃赏赐,吃穿用度一律尽奢。”
莫公公喜悦地挑眉,“那禁足?”
皇上穿戴好了,沉声说:“依旧禁足。”贵妃日后的岁月就都在摘芳殿度过吧,这次是他醉酒失误了,乞求上苍开恩,放过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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