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拿定了主意,下次要把温雪锁在耳房,再寻姐姐要奖励。
……
宁离离兴致颇高,走得很快,不时便到了凝香居,她让萍儿去库房寻冰鞋,她在正殿里喝了一杯热茶,热水驱走了身上的寒意,她感到暖洋洋的。待萍儿拿了冰鞋出来后,她赶忙往披香殿赶去。
皇上听戏的时候不喜人聒噪,所以堂中缺几个妃嫔也不打紧。一个时辰后,临近子时,摘星阁外便会开始焰火表演,那时不能缺席。宁离离算了算时辰,这时候赶回冰湖,约莫还能玩小半个时辰。
披香殿离湖泊比凝香居近,德妃先一步回去,肯定已经在等她了。待宁离离走到披香殿时,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却还不见德妃出来。
燕语然回了披香殿后,指挥婢女去寻冰鞋,她却往披香殿后门走去。她刚到后门,就见三皇子的书童葛齐在等候她。她拿出袖袋里的翡翠戒指递给葛齐,“该怎么说,贤妃已经交代你了吧。”
葛齐接过戒指,点头,“奴婢知道,那边事忙,奴婢先走了。”他匆匆离去。
燕语然淡淡笑着,今天之后,再也看不到绿绿了,她时刻高傲端着的美丽容颜,在遭到这种人赃并获的诬陷之后,该是多么的百口莫辩、痛苦扭曲啊,真是让人期待。她仰头看向昏黑的苍穹,却觉明亮灿烂,也是,喜悦为食,自然光明。
漫漫走过来,打断了德妃的思绪,“娘娘,宁充容来了,在宫门等娘娘。”
“告诉她,本宫脾胃不适,正在等太医。”燕语然说着,眼含抑制不住的笑意,往殿中走去,她坐在黑漆描金菊纹靠背椅上,淡定品茗。待听到宁充容急匆匆的脚步声时,她放下茶杯,佝偻着身子,轻喘着蹙眉。
“德妃,你怎么了?还好吗。”宁充容着急地跑到她身边,“晚膳吃得太荤,又吹了冷风,我差点忘了你身子不好。”
“无事。”燕语然强撑着坐直,“我宫里还有些暖胃的药丸,我已经让漫漫去拿药了。”
宁离离坐在她身边,嘘寒问暖,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太医来,生气地说:“太医呢?今夜是谁当值?这么懒散,等了这么些时候也不见人来,我必要回禀皇后,惩治这些懈怠差事的人。”
燕语然根本没传人去叫太医,她只是为了拖住宁充容,不让她回湖边。她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接过漫漫手里补身体的药丸吃了,缓了一会儿,“没事啦,今天除夕夜,想必等太医要等许久。走吧,我好了。”
“你真好了吗?”宁离离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瞧你额上还有薄汗,痛得不厉害了吗?”
“无事,老毛病了。”德妃站起来,扶着漫漫的手,“我们去吧。”
“哎。”宁离离也扶住她,叹息道,“此刻去冰湖已经来不及玩耍了,不如我们改日再相约去冰嬉吧。现在还是回摘星阁比较好。”
燕语然正有此意,她遗憾地说:“都怪我,扫了你的兴致。不过无事,改日再玩吧。”
“这哪能怪你呢。”宁离离淡笑,今夜每个人心情似乎都不错。
她们走到摘星阁旁的时候,见到一队侍卫往竹林那边跑去,他们神色匆忙,整齐的步子在黑夜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宁离离本无意管这些闲事,她看了一眼就往阁前的楼梯迈去,燕语然却突然拉住她,“莫不是绿绿出事了?我们去看看吧。”
“她?”宁离离微愣,“她倒是个容易惹祸的,去看看。”说着,她们跟上那队侍卫,快步往湖边跑去。她心中感到好笑,方才腹痛难忍的德妃,此刻倒是健步如飞了。
她们刚走出竹林,就听到领头的侍卫大呵一声:“是谁?你们去追!”
宁离离瞧到黑夜中,一个穿着绛紫色华服的男子从阁楼里跑出来,他跑得极快,很快就逃进了竹林中。有五个侍卫追随他跑去。
“瞧着背影,有点眼熟啊。”燕语然淡淡地说了一句,又往阁楼那边张望,“观水阁许久未用了,怎么还点着烛火。”
“是有点眼熟……”宁离离想了想,又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今夜二皇子穿的宝绿色华服,三皇子穿着绛紫色华服,四皇子尚小,那人背影看着是青年男子。”
“三皇子吗?他在这里做什么?”燕语然也跟上宁离离,她好想第一时间看到,在阁中的林绿萼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太期待了。
侍卫手中的灯笼在黑夜中格外醒目,一排明晃晃的光,朝着阁楼走去。
燕语然勾起嘴角。其实她们的计划很简单,借琪公主之口引林绿萼对冰嬉产生兴趣,故意选了一些无聊的歌舞节目,赌林绿萼会耐不住性子出去玩,又让温雪弄坏她的冰鞋,引她去阁中擦药。阁中点了迷烟,她晕倒之后,脱去她的衣衫……再派个脸生的内侍去向巡逻的侍卫状告,湖边阁楼中有男女私会,待侍卫寻过来的时候,她们安排的一个穿着绛紫色华服的会武功的内侍会从阁中跑出来,然后躲起林中。剩下的侍卫则会发现在阁中衣衫不整悠悠醒来的林绿萼。
至于三皇子那边,今日二皇子约他雪中寻梅,二皇子会借故离开,绕道先回摘星阁。三皇子久等二皇兄不见踪影,自行返回摘星阁的时候,便会遇见侍卫将林绿萼拖到皇上皇后面前问罪。而侍卫看到突然返回的三皇子,再发现他的衣服和那逃走的男子相同,自然会联想到什么,向皇上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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