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西接过酒杯,闻着这酒的味道有股奇怪的香甜,“这是什么?好香啊。”
云水清亮的眸中带着一丝期待,柔了声音:“我在酒里掺了催情的药。”
殷淮西闻了闻,这确实和他在坊间吃过的春.药味道相同,想不到这珺枝竟然是个这样的骚.浪蹄子!他眼眸微动,猜想是林绿萼让她来讨好自己,以求拿回可以证明她私会外男的金钗。
太子脸上浮起淫.荡的笑容,一改方才的矜持,“本王正值壮年,何须这些玩意儿?”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不过近日是有些疲软,补一补总是好的。
云水站起来,又恢复了清冷神色。他环视了一圈,殿中正面有个戏台子,台边摆着各色乐器,架上放着木剑、红缨枪。宫中伶人白日在此训练,晚上这儿却变成了太子糟践女子之地,也该让梨园恢复平静了。
太子喝了酒,霎时燥热难耐,忍不住褪去自己的外衫,胸口似有烈火灼烧。他摇了摇头,双眼疼痛,眼睛似乎要从脸上迸射出来,他不禁扑向她:“这什么东西?药劲儿这么大。”
云水轻巧地躲过,太子扑空,摔倒在他面前。他摸着殿中的雕梁画柱,轻抚上面的鹤出祥云图案,他记得母后喜欢白鹤,过往宫中多以白鹤纹作为装饰,他淡淡一笑:“你喜欢这根柱子吗?”
“你快过来躺下!”太子伸手去拉她的裙摆,急躁地咳了几声,喉中涌起一股猩甜,他强行咽下这股血腥,瞪目欲裂地蹲在地上,双手在身上胡乱地狂挠。
云水面沉如水,站在太子背后,抓起他头顶的发冠,硬生生地将他扭曲的身体扯了起来。
太子嘴里骂着污秽之词,还想转身拥珺枝入怀,却发现自己的头被她抓着,一点也动弹不得。她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忽然意识到不对,这人根本不是来向他求欢的,而是……
云水按着殷淮西的头,重重地磕在柱上,“砰”地一声,太子额前的窟窿里炸出鲜血,似一朵娇艳绽放的红花。
“九年前殷牧昭攻到皇宫,欲要强占我母后。母后誓死不从,他抓着她的头按在柱上,母后触柱而死。那时在地宫里的我,听内侍讲了这样的惨状,我痛心又忧愤,无数个深夜替母后痛哭。”云水放开他的头,凄凄地冷笑了一下,“殷牧昭看到这样死去的你,会伤心吗?我很想看看。”
“你是……晏隽之……”太子无力地顺着柱子摔倒在地,一息尚存,他抽搐了几下,嘴里的脏话还未来得及骂出,瞪着的眼仁缓慢失了光彩。
一声惊雷炸响,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变为瓢泼大雨,殿中狂乱的风势渐渐消散。
“哎。”云水轻叹了一声,若那些宫女的冤魂聚在殿中不散,今日见到殷淮西的惨死,心中的怨气也会随风逝去吧。他蹲下身子在殷淮西的袖中找到了那支金钗,他把钗子放在怀中,推开殿门,玄色的身影隐进了雨夜中。
……
明珠宫中灯火辉煌,屋里闷了一个多时辰,惊雷落下后,宫中吹起几丝凉风。
皇上终于做了一次大牌,手上是清一色的万,他面前已经碰了几个对子,正在单吊二万。桌上只现了一张二万,剩下两张去哪里了?
淑妃捂着胸口,语带哭腔,“打雷了,臣妾好怕呀。”
皇上点头安慰,目光却还放在牌桌上。
宁离离看着林绿萼得意的神色,猜到这局贵妃即使自己不胡,也会坚持捏着这两张二万不打,她忧伤地说:“臣妾该早些换叫的,似乎过了一个死胡。”
皇上正巧摸到一张四万,听着宁婕妤的话,便将二万打了,换为单吊四万。剩下的牌不多了,他有些气愤,这么大的牌,不会胡不了吧?
“碰。”林绿萼接过二万,和善一笑,拿着手中的四万晃了晃,最后打了一张七万。
皇上胡须轻翘。只剩最后一张牌了,他已经没有了自摸的机会。
恰巧是宁婕妤摸最后一张,她拿起来看了一眼,“诶,没用呢。”她手里捏着一个四万,与最后一张摸起来的七筒换了个位置,将四万打了出去。
皇上一把捡起才落在桌上的四万,兴奋地大笑,清一色大对子金勾吊海底炮!
宁婕妤花容失色,“臣妾点了皇上这么大的牌,哪有钱给啊。”
皇上兴奋地对一旁的内侍说:“把宁婕妤,封为宁充容。”
林绿萼忽然意识到是宁离离给淑妃送李子的时候,怂恿淑妃叫贵妃来打麻将。这宫中只有她在牌桌上不会对皇上留情面,皇上持续吃瘪,宁婕妤“临危救主”,便有升位的机会。
淑妃也为她感到高兴,这宁离离比起八年不升位份的李充媛可有用多了。
殿中一派和气,又一局开打。
莫公公淋着暴雨大呼小叫着冲进殿里,他匍匐在皇上的脚边:“皇上,大事不好了!太子……太子薨了!”
第21章 梨园 去看争执吗
皇上瞳孔震动,手中小巧的麻将“噔”地一声被捏碎,鹰眼中透着彻骨的寒意,“你说什么?”
莫公公跪在地上不敢直视皇上,哆哆嗦嗦地哭嚷道:“太子……太子暴毙于梨园!”
林绿萼怔怔地抓着衣领,抚平狂乱的心跳,她与宁离离对视,挑眉询问,今日是淑妃布的局?
宁离离轻微摇头,我不知道。她又抿嘴左右看了一眼,示意先别说话,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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