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心情却不似往日里那般平和,从木兰围场回来后,她便打定了主意不见聂忱,连他先前送来的东西,她都让晚凉给收了起来,锁进柜子里。
晚凉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食盒。
“那聂侍卫也真是的,奴婢都打发他好几回了,偏他脸皮厚,隔三差五的来,他知道小姐您不见他,也不收他的东西,这回倒好,直接将东西放在咱们院的门外了。”
秦婉瞥了一眼那食盒,冷声道。
“扔了吧。以后不论他送什么来都扔了。”
晚凉却道:“小姐,你不是经常说一食一粟不可浪费吗?好好的糕点扔了多可惜,不如让奴婢分给下头的人吧。”
秦婉低低的应了一声。
“以后但凡是他送来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用特意送到我跟前来,也不必同我说起。”
晚凉顿了顿,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这两日姜郁都在宫中,聂忱难得有了空闲,变着法的想要见秦婉一面,可太子妃压根不见他,甚至连送去的东西都不收了,这一回他去外头买了点心,又送了过去。
眼见着晚凉给拿进去了,后又分给了其他人。
聂忱的心中满是挫败感,他正垂头丧气的往外去,谁知有人远远的冲着他喊,“聂忱,你姐姐来了,在西边的角门外。”
姐姐?
聂忱忙去了西边的角门,果见宝鸢站在门外,只她的神色不大好。
“阿姐,你怎的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去做的?”
宝鸢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我来找秦姑娘的,你快带我去见她。”
聂忱见姐姐神色着急,忙带着她进了府。
一扫刚才臊眉耷眼的样儿,他姐姐同太子妃要好,以后定是要经常走动的,到时候他就能沾姐姐的光,多多见到她了。
只他这点小心思到底是落了空。
秦婉听说宝鸢来了,是亲自迎出来的,可却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他原还想着要进去讨口茶喝的,可谁知秦婉却拿礼数搪塞了他,给了他一个闭门羹。
宝鸢心里装的都是要逃走的事,自然也没留意到聂忱失落的表情。
待秦婉屏退左右后,拉着她的手道:“我要离开京城,越快越好。”
秦婉皱着眉头,将她按坐在圆凳上。
“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若是......”
宝鸢忙道:“不要紧,我这里有一味假死药,名叫如生。服下后呼吸和脉搏皆无,如同真正的死人一般。此事只你一人知道,到时候你带着忱儿演一场戏就是。”
秦婉沉吟了片刻。
末了看向了她的小腹,“是药三分毒,你现在怀有身孕,那假死药对胎儿可有损害?”
宝鸢愣住了。
她方才只顾着要来与秦婉商量逃走之事,却未想到这件事,她茫然的摇了摇头。
秦婉忙将笔墨拿了过来。
“你将药方写出来,我差人去外头问问,若是对胎儿无害,咱们就依计行事。若是对胎儿有害,咱们在从长计议,如何?”
宝鸢心乱如麻,一时没有出声。
秦婉只以为她是在意会泄露了药方,只道:“你写,我不看就是了。”说着便往一边走去,宝鸢拉住了她,“我只是有些心乱罢了,况这药方我原就想给你一份的。”
秦婉心下一热,若真能金蝉脱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她这辈子怕是用不到了。
她身后所系的乃是秦家这个百年大族,就算是死也逃脱不开的。
晚凉亲自去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面色不大好,秦婉一见她这样,便道:“可是有影响?”
晚凉点了点头。
“奴婢怕一个郎中说的不准,还特意问了三家,三人的说辞都是一样的,说是这药方里头有一味不死草最是伤胎。”
原本想好的计策突然被搁置,宝鸢原本提着的心忽的就落至井底,堪比心如死灰。
秦婉握住了她的手,“此计不行,咱们在想旁的法子就是,我定会助你得偿心愿的。”
宝鸢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她在太子府里已经待了小半天,眼瞅着天色就要暗下来了,她想了想便起身告辞,以免一会儿迟了会碰到姜郁。
秦婉亲自送她出了门,只还是不同聂忱说一句话。
聂忱几次三番的找了话,可女人皆都冷冰冰的,要么不答话,要么就转了话头,直让他的一颗心犹在滚油锅里炸了一遍又扔进了雪堆里似的。
路过花园的时候,几人皆都各怀心事,丝毫没留意到花丛后站着一个人。
冯佩芸原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谁知竟真的是那个讨人厌的聂宝鸢,只她何时攀上太子妃这样的高枝了。
也是,她那样狐媚子的是惯会耍手段,装可怜的。
先是傍上了睿亲王,现下还勾搭上了太子妃。
当真是好本事啊。
只她今儿心情好,不想理会这些个糟心事,眼下她已有好几日未见到姜郁了,也不知今儿能不能回来,她想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件喜事。
宝鸢回到小院后,就见夏荷一脸凝重的迎了过来。
“王爷出事了?”
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语气倒像是盼着姜行舟出事一般,夏荷面上有着一闪而过的尴尬,末了轻咳了两声道:“不是,是周栋留下的暗卫发现这两日总有人在咱们小院外头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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