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又看向了姜行舟。
姜行舟神色一冷,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在这时太子妃冲到了他的跟前,她神色慌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妆都花了也不在乎,再也不复平日里雍容华贵的模样,她看着姜行舟哭诉道。
“十六弟,你若是因为郁儿的事迁怒于殿下,只消打他一顿就是了,何必下此狠手呢,都是手足兄弟,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些。”
姜行舟怕她的泪弄脏了自己个的衣裳,嫌恶似的往后退了两步。
太子妃又折身扑向了昏倒在地上的太子身上,大声哭道。
“今儿要是太子殿下有何不测,我也不活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宝鸢生怕她一口气顺不上来会昏死过去。
“够了!”
景和帝面色铁青,怒喝一声后,殿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他站起来,皇后也跟着站了起来,她亦是满脸忧色,可是碍于身份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查看罢了。
“皇上,彰儿可是你亲封的太子,堂堂一国太子于宴席上被人下毒,传出去我大渝的国威何在?”
景和帝斜睨了她一眼,眼神如刀,将皇后接下来的话都堵在了喉头。
皇后悻悻的闭了嘴。
景和帝厉声道:“在找出凶手之前,今日殿中之人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清凉殿一步,违令者杀无赦。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在背后作祟?”
帝王之怒,众人岂有不害怕的。
一时间殿中落针可闻。
姜行舟倒是神色如常,双手垂在身侧,立在那儿脊背挺的笔直,犹如青竹松柏即使被大雪覆盖也不折不弯,宝鸢偏头打量着男人,她鲜少有机会可以这么细致的观察姜行舟。
男人的下巴微微抬起,勾出了曲线明线的下颚线条来。
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细线。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吓的宝鸢忙低下了头。
“别怕。”
男人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可在这危机四伏的清凉殿中,宝鸢原本提着的心瞬间就安稳了下来。
“有王爷在,奴婢不怕。”
姜行舟神色稍缓,斜睨了她一眼,“你就不怕真的是本王做的手脚?”
宝鸢下意识的回道。
“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她的声音很急,语气却异常坚定,抬眸的瞬间就对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双眸。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从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高兴,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她的手便落进了一个温暖而干燥的掌心里。
男人的掌心里有着厚厚的茧。
现下殿中这么多人,气氛也如此凝重,且还当着皇上皇后以及满朝权贵的面,他如何敢握着她的手,若是被旁人发现了该如何是好啊?
宝鸢的心砰砰的跳着,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说话的功夫,秦婉也进来了,她走到太子妃的跟前低声的劝慰着,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对着宝鸢略微点了点头。
宝鸢也回之一笑,两人便这般默契的各自站在大殿的两边。
“你何时跟她认识的?”
男人的声音自头顶飘下来的时候,吓了宝鸢一跳,她定了定神,打着马虎眼道:“王爷在说什么?奴婢初来京城便被拘在了小院里,除了王爷哪里还能认识旁的人?”
这是在怪他?
姜行舟冷哼一声,握着女人的手多了几分力。
夏日原本就热,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不过片刻手心里就冒了汗。
一阵慌乱后,太医院院判施汝培连额头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擦,走至殿中跪下回道:“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只是食物中毒了,所以才会腹痛如绞,只瞧着症状厉害,待微臣开一剂药服下后,再修养些日子便就无碍了。”
“果真?”
皇后拧眉问道。
施汝培道了是。
“今儿的菜里有一道荷塘三白,这里头有茭白,嫩藕,菱角,本也没什么,只这里头的菱角与猪肉相克,若是同食极易引起腹痛。”
好好的一顿宴席就这么被搅合了,景和帝也没了兴致。
下令好好照顾太子后,便起驾回宫了。
......
周栋随着姜行舟去了太子府。
曹旭闲下来后一时也无要紧的事,于是便让人去调查了余则成。
这一查倒也没发现什么太过要紧的事,只这余则成为人圆滑世故,虽官职不高却也混的如鱼得水,至于其他的嘛,也无非同其他官员一般会出入青楼这样的地方。
除此之外并无宝鸢说的不妥之处。
只宝鸢姑娘交代的事,他也应下了,少不得要尽尽心,于是便亲自去跟踪了。
怡红院。
余则成醉酒微醺,胸前的衣裳半敞着,怀中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女子择了一颗果子含在嘴中又喂进了男人的口中。
男人很是受用,还欲再亲的时候,女人却一把推开了他。
女人娇嗔着道:“你们男人家的整日里惯会哄人的,我跟了你也有一年了,你总说要替我赎身,然后将我娶回家,可......”
话还没说完,便被余则成压在了身下。
“我的心肝乖乖肉,我原打算休了家里那个整日里哭丧着脸的,可偏巧前些日子她的一个表妹勾搭上了睿亲王爷,我还想着借机再往上走一走呢?若是我高升了,你嫁过来不是才能过好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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