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算着她和这个作者的水平差距。
“好了,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老爷子拍拍她肩膀,示意她跟上。
江京峋没有打扰他们,趁着空,他和莫长青的妻子聊天。
师母很感兴趣地问:“你们现在在一起了吗?”
江京峋笑着说:“应该算是在一起了。”
这话,师母可真是太嫌弃了。哎哟,没出息哟。这么久了竟然到现在还只是一句“应该算是在一起”。
“京峋啊,合着你的能力都用在了别的地方。这可不行,也得用一点在追老婆上的!”师母摇摇头,像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江京峋谦逊地低头说是。
现在的情况是,任何人都有资格有权利说教他。
毕竟他在这方面确实弱了……?
“我跟你讲,追女孩子可不容易的,你别看得太简单,当年你们莫老师为了追到我,那可不容易了。现在的女孩子比起当年,那肯定是更不好追的。”师母笑呵呵道。
江京峋心想,他可不敢看得太简单,这事儿有多难他心里很有数。
“你多上点心,整天追在她屁股后面跑,指定可以的。”
江京峋笑了笑,很认真地答应下来。
“我呀,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没问题,到时候我来给您送请帖。”
师母被哄得很高兴,又忍不住说:“你要是当年懂得珍惜,只要轻轻点个头,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江京峋:“……”
感觉有被扎心到。
他苦笑道:“早就不知后悔多少回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师母摇着蒲扇,听得很开心,“你啊你,你也有今天。”
江京峋早不知被多少人调侃过这个了,他苦笑不已。
哪有那么多的后悔可以说呢?
他看着傅安里离去的方向,可是他想尽力去减少她的后悔。
她的后悔,一切都还来得及。
傅安里跟着莫长青进了书房,莫长青从一个抽屉里拿出许多东西。
零零散散的,装在一个偌大的袋子里,也不知是什么。
他神神秘秘道:“回去再拆开,这是我奖励你重新鼓起勇气画画的礼物。”
傅安里不能收,小老头却很倔强:“一定要收下的。收着吧,我的一点心意而已。”
傅安里越发觉得愧疚不已,她何德何能得他如此对待?
老爷子摆摆手,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说:“既然决定重来,那就好好走这条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有时间就来我这坐坐,我们也方便探讨。”
傅安里重重点头,像是在宣誓:“我会的。”
她的目光像是透过眼前看向了未来,“我不会再轻言放弃。这一次,我想让他们记住我的名字。”
记住她是傅安里,而不是傅家的附属品,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外壳。
她想让他们知道,傅安里并不是依附于傅家的,一无所用的人,她也有她的擅长之处,她也有她所热爱与拼搏的东西。
从莫家离开,江京峋想带她回紫江苑。
傅安里问为什么。
江京峋:“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一个两个都这么神神秘秘的。
傅安里笑了笑,“那好吧,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直到江京峋把东西拿出来的那一刻,傅安里真的愣在了原地。
“这是……”她喃喃。
江京峋从房间里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看得出来被他保存得很好,一点灰尘都没有。
傅安里的手有些颤抖,不太敢去触碰眼前的这些东西,生怕一碰,它们就像梦境一样破碎了。
江京峋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去触碰。
眼前这些,是她曾经让杨阿姨丢掉的东西,画板画架,调色板等等都在。她以为被丢了,但其实没有,居然都在他的手上。
傅安里都不太敢相信,她问:“这些怎么会在你手里?”
江京峋等着她夸奖,略有些得意:“你让杨阿姨丢了,我跟在她后面捡回来了。”
傅安里却并没有被他感染到轻松,她鼻尖一酸,拍了下他额头:“傻子!”
江京峋在垃圾桶里捡东西,这话说出去谁敢信?可他竟然还真的做得出来。
并且丝毫不觉得耻辱,甚至在为捡回了她的宝贝而高兴,在为现在的她挽回了后悔、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而高兴。
傅安里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江京峋的赤子之心,她第一次感受到,一片赤诚,坦坦荡荡地,令人不得不动容其中。
她没法否认,她被感动了。
看着眼前的一堆画具,心中的某个曾以为这辈子都填不平的遗憾突然就被填平了,这真的是她没想到的。
她原以为这辈子都与这些东西无缘了。
江京峋问她:“感动吗?快看看,有没有坏掉?应该是没有的,杨阿姨丢的时候可心疼了动作轻轻的,我捡回来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擦拭的时候都很注意,应当不会坏。”
傅安里抹了下即将落下的眼泪。
她摇摇头:“不会的,我放心。”顿了顿,她还是说了句自己很想说的话:“谢谢,江京峋。”
江京峋咬牙,“都说了,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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