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解地问:“不喜欢吗?”
周以寻都多久没吃过这么重油重味的东西了,上次吃它们时是什么味道她都快忘了。她和他一边穿过人群往外走, 一边问:“很多人喜欢吃吗?”
思考了下, 傅安铎点头:“好像是的。”
周以寻知道他的心意, 笑着摇摇头:“我不吃, 谢谢。”
“那你有什么别的想吃的吗?”
“没有。”周以寻不是很在意地说,走出IN,她还有些不习惯,仰头看了眼星空,“我很久没有这个点回家了。”
开会所的,要么不来,一来就是凌晨才会走。
傅安铎又心疼了起来,他们在家睡大觉的时候,或是在外潇洒的时候,她还在为生活奔波。她从小到大,可能都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
“囡囡,那我们先回家,喝点银耳羹或者血燕,清清淡淡的,喝完就休息。”
周以寻没什么兴趣,随口应下。
她以为这个点回去家里没什么人了,但没想到仍是灯火通明,一进门,林照舒就迎了上来,“宝宝,回来啦?”
傅竟敛和傅安凛都在,一人占着沙发上的一边办公,姿态悠闲,很明显看得出来是在等人。
周以寻一回来,傅竟敛摘下眼镜笑了笑,吩咐宋妈去把吃的喝的都端来。
宋妈笑着应好。
她感觉小姐一回家,整个家的氛围都变好了,太太的身体也是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孱弱。
周以寻真的有些受宠若惊。
这种完全被爱包裹,接受整个家的目光注视的生活,她从未体验过。
林照舒心疼地拎起她的手,哎哟,才出去一天,她怎么感觉宝宝又瘦了?
“累不累呀?辛苦了宝宝。”她把周以寻鬓边的碎发往旁边撩了撩,带着她往里走,“我今天去逛街,给你买了几身衣服,待会看看喜不喜欢。”
周以寻点点头,“我就不吃了,回去洗洗睡了。你们也早点睡。”
虽然她心知肚明这个点她不可能睡着,八成又是一夜无眠。
“好好,不吃,慢点走,要不喝点果汁?或者吃点水果?工作好辛苦的。”
周以寻原先想过他们会不会对她的工作有什么偏见,现在一看,倒是她多想了,他们只担心她工作会累,至于偏见,根本不会有,也没心思有。
或许这就是家人吧。
她回房间后,傅安凛的目光还在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他淡淡掀唇,食指抵着太阳穴,“查出来什么了吗?”
傅竟敛凝着眉,“有点头绪了。只是……不太敢信。”
“这是怎么说?”傅安铎凑到他面前问。
傅竟敛再三犹豫,还是决定等事情都查清楚了再说。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不能说话。有些话一旦乱说了,就极易在孩子们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之后再想抹去,可就难了。
傅竟敛最终还是决定等事情完全调查清楚了再说。
傅安凛若有所思,不经意地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他总觉得父亲有事瞒他。别的无所谓,但是事关小里的事情,他不希望被瞒。
难得的是,傅安铎也静了,不知在给谁发消息。
母女俩一走,父子三人格外安静。
傅书宁给傅安铎发完微信,迟迟等不到他回。好半天后才见他回了一句:【你说在哪,我给你寄过去。】
傅书宁当即气得眼睛都红了,反手就把手机一摔。
她问他,她有东西落在家了,能不能回去拿,可他竟然——!
她又没说要做什么,只是要去拿一点东西,这都不行吗?这可是最疼她的哥哥啊,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傅书宁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她从家里搬出来都几天了?可是连个来关心她的人都没有,他们压根就不在乎她,她有没有地方睡觉,有没有房子住,吃得怎么样,根本没人关心。
就连她主动出现,也只落得一个被拒绝的下场。
傅书宁好恨。
可是让她在这里坐以待毙,也是不可能。
她已经做了二十五年傅家的女儿,怎么可能说不做就不做?
富裕的家庭,人人羡慕的爸妈和两个哥哥,一度是她的骄傲和底气,凭什么周以寻说抢走就抢走?
即使、即使原本是周以寻的,那又如何?说明她这辈子没这个福气去消受!
傅书宁生着闷气,也是这时,傅竟安来了,手上提着不少她喜欢吃的水果,还有几个国际大牌的袋子。
傅书宁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也有心情打个招呼叫个“二叔”。
“宁宁,吃饭了吗?我在楼下看到有买水果的就买了一些过来,看看想不想吃?我去洗。”傅竟安笑道,“今天跟你二婶去逛街,看到几个新款的包和首饰,觉得挺适合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以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时候,傅书宁不觉得傅竟安的好有多珍贵,顶多就是难得一点,她会给几个笑脸,面上和和善善的也就是了。她喜欢二叔对她好,喜欢闯祸的时候二叔会护着她,但那是在她受宠时的锦上添花,要说珍惜也谈不上。
但这时候就不一样了,她是真的山穷水尽了,没人愿意要她,她一直当做家人的人把她赶了出来,并且漠不关心,只有二叔收留了她,还时不时来看看她。锦上添花,变成了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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