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
行,那他不问。
“谈恋爱了吗?”
他话锋突转,周以寻怔了一怔。
而她的这个反应在他眼里,又是不一样的答案。他烦躁更甚,那天那个“裴先生”一直绕在他脑子里久久不散,他想了一天,想让人去查,可迟迟下不去手——他不想查她。和她有关的、他想知道的一切,他想由她亲口告诉他,而不是他偷偷让人去查。
周以寻反应过来后,诚实地摇了摇头:“还没有。”
江京峋一顿。
他原以为……
没想到?
不过没有就没有,为什么要说“还没有”?加了一个字,意义就不一样了,这是还没在一起,即将在一起的意思,还是……?
江京峋第一次知道自己还能在感情的事情上这么多愁善感。
不过没有总比有好,他微微勾唇,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并没有适可而止,而是得寸进尺道:“那能不能试着,再喜欢我一次?”
他看出来了,曾经的周以寻是喜欢他的,甚至喜欢到了疯狂的地步,但曾经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冷淡。他不敢奢望现在的她还能对他有那样的喜欢和热情,但只希望,她还能对他们之间抱有一分的希冀,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而不是关上心门,完全将他锁在门外。
江京峋这辈子可能都没这么卑微过,对着一个女孩,把姿态放到最低。
若非亲眼所见,没有人会信。
他是天之骄子,所有人都在仰望的存在,就是周以寻,也从未想过这个画面。他与她之间,一直都是她在追逐,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朝她伸手。
如果是曾经的她,会高兴得当场疯掉的吧?
周以寻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心下却是没有丝毫动摇,她很坚定地拒绝:“对不起,我不能。我累了,也没有了曾经不顾一切的勇气和权利。江京峋,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就像以前一样不喜欢我,就好。”
对呀,以前的他,就是不喜欢她,他的不喜欢,赤裸裸的,所有人都知道。
现在也无需他做什么,只要他保持原样就好了。
周以寻给自己倒了杯酒,也给他倒了一杯。他的桌子放在手边,她就这样与他的杯子碰了一碰,“对于曾经对你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这杯敬你。”
她一口饮尽,意思很明显——我们之间,一笔勾销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别再找我了,我也不会去打扰你。
江京峋冷笑一声,直接伸手拿走酒杯,把酒当场倒掉,眼睛紧紧凝着她,眼底散着红丝,说的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你做梦。”
“周以寻,招惹了人,不是一杯酒,一句话就能撇清的。”他在教她,语气不容置喙,霸道尽显无疑。
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这段时间的纠缠,他根本就没打算结束。
周以寻眼睛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那你想怎么样?……江京峋,这样没有意义。”
“有没有意义,你说了不算。”
在看到她微红的眼眶后,他终于软下声:“周以寻,不带这么过分的,说惹就惹,说走就走,一个理由都不给又要撤退。这世界上没那么好的事。”
说到了头,受委屈的,又变成了他。
周以寻不是个会争的人,但她觉得她有必要争一争这个问题:“可我惹你的时候,你不是很讨厌吗?我就这样走,应该说是正合你意。”
江京峋:“……”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听着她这控诉,他竟是找不出话来回,因为他当初……的确如她所说的过分,所以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去回这话?
两人初次交锋——
江京峋,败。
他看着她,终于从她身上找回了一点曾经的影子——执着。
她一直是个很执着的人,对画画、对人、对事,皆是如此。
他拧着眉思忖片刻,只能硬着头皮替自己澄清:“周以寻,你别乱诬赖,你这样走,怎么就正合我意了?当年是我错,我认错行不行?”
“不行。”
“……”
他气得咬牙。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油盐不进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根本连哄的机会都不给。
看到江京峋吃瘪成这样,周以寻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再次提出逐客令,“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江京峋觑她,绷着个脸:“一起。”
看上去挺执着,周以寻默默地想,可是她不想跟他一起……
“不然就喝到天亮,选一个。”
“……走吧。”
江京峋面无表情地叫来助理开车。
周以寻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
池芮蹲在门口等情况,她不敢打扰他们,又担心周以寻,于是就在这里等着,准备一有情况就冲进去。见他们出来,她赶紧迎上去,“老板——”
没想到腿蹲麻了,站起来太猛,直接一个趔趄摔在周以寻身上。她挺瘦一个人,轻轻撞到一个人按理来说也没什么,可池芮却大惊失色地搂住周以寻的腰。
两人七倒八歪地,江京峋眼疾手快地扶住周以寻,拉开池芮。池芮自己好不容易站稳了,却顾不上自己,急忙查看周以寻的情况。
周以寻被撞得脸色有些发白,晕眩感一阵一阵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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