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找回傅安里,谈何容易?一年又一年过去,杳无音讯,可能几乎为零。
想起傅安里,傅安铎的拳心越握越紧。
他不知道,这辈子和她是否还有再见的机会。
傅安铎手里拎着的是酒,度数不低,他却像是喝水一样一口饮尽。
傅安里……
这个名字是他全家一辈子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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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京峋又一次中途离开,原因很简单——
“困了,先走了,账结过了。”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是给人的感觉更闷了。
陈烬叫住他,递给他一个钥匙:“地址和门牌待会发你。”
江京峋接过,垂眸看了眼,“嗯”了声,“谢了。”
近日江家人在他耳边已经开始暗示傅家的相关消息,搬走是必然的了,甚至可以说有些迫在眉睫。
陈烬挑了挑眉,“客气。”
这个“谢了”肯定是谢他精心给他们安排住到了一块。
啧,他容易吗?
远远的看到周以寻要回来了,江京峋抿紧薄唇,看了她一眼后就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陈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周以寻还在,他却要走了,还走的这么着急?
这还是江京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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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寻去看了下房子,地段、朝向、安保,种种条件都极好,好到这个价格简直是在做慈善。
整个房子的装修更是深得她心,她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
盛萤高兴得翘起嘴角,“怎么样?我靠谱吧?”
周以寻笑着点头。
杨阿姨给她发微信,跟她说厨房又漏水了,她轻松地回道:「最后一次啦,我找好房子了,马上搬。」
杨阿姨先是高兴,后又担心:「在哪儿啊?阿寻啊,我好喜欢你的,我还能在你家做不?」
周以寻:「就在紫江苑,市中心这里,您那边看看方不方便,方便的话我当然想让您继续做。」
杨阿姨放心了,笑道:「方便方便,回头你看看啥时候要搬家,我还能搭把手。」
她是真的心疼这个小姑娘,也是真的想继续照顾她。
周以寻转头就给盛萤转了钱,押金租金都给了。盛萤不收,她轻轻摇了摇头,很坚定,“一定要收的,不然下次不敢找你帮忙了。”
盛萤不缺钱,但是她必须得给,该给的不能少给人家。朋友归朋友,一码事归一码事。
盛萤抿抿唇,不太情愿地收了,又吵着要帮她搬家。
周以寻想了想,既然这样那就搬吧。
搬家很快,找个搬家公司,有杨阿姨、盛萤帮忙,一天的时间就解决了,晚上她还能带着杨阿姨和盛萤去吃顿饭,算是感谢。
她重新回到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累了一天,她没注意到进门时客厅的灯是开着的,直到走进去,看到沙发上有人,她才突然一惊。
脑子里的滚轮快速转动,一圈又一圈过去,她才终于从角落里挖出来一个记忆——哦,对,她是跟别人合租的,这应该就是她的室友。
周以寻松了口气,又提起来另一口气——要社交了。
这对她而言难度显然太大。
她得想办法落户买房了,或者等这半年过去,赶紧换个房子。当然,要是实在受不了,这半年的租金大不了就当做打水漂,她重新去找房子。
短短几秒钟,她已经默默预设了多种处理方式。
等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才走了进去。
沙发上的人听到动静,懒懒地转过头来看。
四目相对,空气突然一静。
江京峋刚刚在看几个汇总表,不自觉地指尖就捏紧了表单的边缘,纸张在外力的逼迫下皱起。他想努力绷住表情,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泄漏出一丝诧异,诧异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诧异,她震惊,张张嘴想问什么,又不知道怎么问才对。
周以寻蹙起眉,抱有几分侥幸地问:“你……怎么会在这?”
江京峋舌尖抵了抵脸颊,闲散道:“我住这。我也想问你——你怎么会在这?”
周以寻细细的眉蹙得更紧,像是觉得听到的答案有些荒唐。
她听到自己有些低的声音:“我也住这。”
空气中更安静了。
应该是他也觉得挺荒唐的吧?
——她想。
▍作者有话说:
同居(?)进行曲~
第9章 别哄
房间很大,被子被杨阿姨拿去晒了一下午,闻起来都是阳光的味道,软软的,暖暖的,是能让她感到舒服的味道。
周以寻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逐渐地,空白里出现了他的身影。
在会所里他穿得很随意,衬衣长裤,在商场里他穿得很严谨,一身西装。
今天可能是因为在家的缘故,他穿得很休闲,她从未见过他穿成这样,也从未见过他这样的放松。一身的冷傲都随之消退了不少,像是战斗时中场休息的猛虎,给了人不敢置信的又凶又慵懒的感觉。
三年不见,从学生变成社会人士,从里到外他的变化都肉眼可见,但他的冷一如既往。直到刚刚,她才第一次见到私底下的他。她不得不承认,刚才的第一眼,她是有点愣住的。
不得不说,穿休闲装的江京峋,给了她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又很新奇,——也可以说是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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