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还要再聊,曾昀光已经起床,准备好早餐,喊道:“吃饭吧,吃完了还有事!”
早餐吃得还算好。
出门拿车的时候,发现房车遭受无妄之灾,外壳上被撞出好几个坑。
幸好不影响开,随手就能修好,不然真要把那些小崽子抓起来赔钱。
开车路过房管的时候,孔真姑娘正指着墙根下蹲着的几个男女唾骂,要他们照价赔偿房子的损失。
说没钱的全被甩了巴掌,并且翻包包,一文铜钱都没留。
有个年轻崽子不服气,指着房车质问:“为什么不让她赔钱?”
又是一个飞起的耳光,然后是孔真的咆哮:“人家住的房子别说砖,连片瓦都没掉,赔什么?当人家跟你一样爱凑热闹?”
“整晚上,人家一眼外面都没看过!”
“一群爱惹事又不要脸的穷鬼,兜比脸都要干净!”
周郁被那几个恶狠狠的耳光甩得牙酸,忍不住为孔姑娘鼓掌!
棒,实在是太棒了,这样暴脾气的小姑娘一定能在灾变里活得很好。
早晨的热闹还不止这点。
车开去生研所,路过昨天那酒店的时候,店门居然被各种巨石堵得死死的。
几个彪形大汉,露着肌肉,威吓着酒店的员工,不许去搬。
曾昀光见这架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好的,就把车往外退。
但看热闹的人太多,进来容易出去难,后路几乎被挡,而且路边推囊的人还绊倒几个在车轮下。
幸好曾昀光的灵感强,刹车踩得及时,不然真要见血。
不大不小的车祸,在别的地方很快就能协商处理好。
但这里聚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聚在一起互相怂恿着,还真就有人借机演上了。
曾昀光下车去处理,问他们如何,有没有伤,需不需要什么补偿。
就有人说不是缺小钱的人,没必要受他显摆有钱的气,非要将他纠去派出所说个一二三。
巧的是那些摔倒的人里恰好有吕望老先生,立刻站出来说话。
老先生算是当事人,态度十分坚决地安抚其它几个摔倒的,硬将曾昀光推出了人群的中心。
曾昀光想了想,留下暂时居住的地址,承诺有麻烦的都可以找过去。
房车重新启动,缓缓驶出这热闹的街口。
周郁从后视镜里看着吕望,老人家被人群推囊着,脚一瘸一拐,很有些狼狈。
不是她不同情,而是从昨晚到现在,就没消停的时候。
但这样的小打小闹,未免儿戏了吧?
曾昀光却道:“不要做任何预设,事情也许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再去生研所的路,就十分顺畅了。
直到看见一栋顶着挂了双螺旋结构变体徽记的大楼,生研所到了。
有个瘦高的制服男人站在门口等待,一见房车就挥手,指点了停车的位置。
周郁开了车窗,惊叹地看着整体铁灰色的百米高楼。
首先是显眼,周围一圈,除了东边的监狱外,全都是还没有被开发的荒芜废墟;
其次是庄严,铁灰的坚固外壳,肉眼不太看得见的窗户,给人凝重威压的感觉。
最后是守卫森严,从房车还没靠近的五六百米外,就隐约有各种窥探的目光。
曾昀光数过,说起码有三重防护,还只是外围而已。
果然,门岗又是双重审核,能看见荷枪实弹的守卫。
曾昀光停好车,带了周郁一起下车。
那个男子走上来,是个看起来十分和善的青年,衣服上别了生研所的徽记,应该就是昨天通过话的安保主任李霄了。
李霄皮白,但眼睛下有青黑,双唇干裂不说,疲态毫不遮掩地从双眼流露出来。
他主动向两人伸手:“我是李霄。”
为他们办了临时通行证,引进了辅楼的保安处,也就是说,依然不放心他们进入生研所内部。
保安处俨然武装中心,被分割成许多独立的空间。
分属不同研究组的保护人休息室,各自的武器仓库,还有按照楼层和研究组划分的监控室。
所有人都异常忙碌,表情严肃,但进出任何门都必须刷安全卡。
有人在咆哮:“他治安局特调组就可以不讲理了吗?已经重复很多次,进入任何实验室都必须专项申请,批复了才能进入——”
“不行,不可以!”
“柳研究员的实验室安全级别最高,必须等首都生物中心批复!”
“我们内部事务组可以排查柳研究员的人际关系,这个不必你们来!”
“拖延?这是没办法的事,程序要求必须这样走。”
“为什么?我们的管理条例写得很清楚,进入任何实验室的任何人都必须有完整的背调。你们应该提前把特调组所有人的档案都提交过来,我们审核过后才行。怎么,你能保证你们的人没有任何问题?”
显然沟通得不愉快,双方都砸电话了。
没了脑和王级的压制和居中协调,都乱套了。
李霄抱歉地笑笑,带着他们进入一个特别的房间。
独立在辅楼一层的正中央,被一片水包围,墙壁钢筋水泥之外还有厚厚的橡胶层包裹,更外围有电场保护和电磁干扰。
但房间内空荡荡,六面墙和一扇门外,没有窗户,只有三张座椅,连照明都是一圈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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