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骨头轻,哪里受得了这个?
就往座位前面凑了凑,开口道:“姐——”
浑然不顾自己比周郁大好几岁,只想着用周郁在他面前的自称撩他。
刀疤姐明明觉出来不对了,伸手去捂他嘴,可惜来不及了。
曾昀光先按住周郁的肩膀,然后猛然停车,令金安不及防备地撞上了前车座。
转头,冷冰冰地看着他。
金安不明所以地捂鼻子叫痛,但曾昀光已经推门下车,用力拉开后车门,直接拎起人的衣领往车外拖。
惨叫连连。
曾昀光将他怼去一块巨石旁,声音毫无起伏道:“这么能说,对着这石头说吧,不把它说裂开了,就别停嘴!”
周郁忍不住笑,刀疤姐抚额,十足蠢货!
只有唐心游,一直在最后面的座位上闭目养神,不被一切骚乱影响。
金安被曾昀光收拾得掉了三层皮,回火电厂的路上终于消停了。
后遗症是,再也不敢靠近周郁两米范围内,更不敢主动和她搭话。
但也有好处,周郁和刀疤姐靠吐槽金安,成为了一般意义上的朋友,可以聊比较亲近的话题了。
刀疤姐问:“曾先生是你男朋友呐?”
周郁点头:“对。”
虽然在外面的时候保持了点儿距离,但留心看神态还是能看出来的,只是金安瞎而已。
刀疤姐又问:“我还以为他只是你的保护人。”
这句话就是试探了,所以周郁没有回答,只是对刀疤姐一笑。
默认也是答案的一种。
刀疤姐浅尝则止,换了话题道:“咱们这次的活干完,是直接结账走人,还是得去中州一趟?要不,让小金和李在去中州澄清,咱们剩下的人直接去禹州呗!”
分头行动,小金和李在去中州打探三人的消息,剩下的人赶路去禹州,说不定还能抢在别人前面。
周郁反问她:“你们必须去禹州冒险吗?中州现在百废待兴,各行各业都在招揽人才,红巾全体去的话都能得到不错的安置。考虑收益和风险,去中州才是最好的选择。还是说,刀疤姐有必须去禹州的理由?我听你说话的尾音,有点禹州口音,姐是禹州人?”
很多时候,反问可以避开不想回答的问题,更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职场中人需要恰到好处地主动提问,不能陷入被动,总被别人按着发问。
问问题,就是战术性进攻。
果然,刀疤姐显出点儿不自在的表情,开始聊别的了。
刀疤姐和周郁彻底熟起来后,火电厂的修复全部完成。
老工程师们带着金安做好检测,准备开机试运行,让附近的煤矿运煤来。
刀疤姐再三叮嘱金安:“你个王八蛋,把滑头的脾气都给姐收起来,老老实实干活,不要再被扒皮了!否则,姐也救不了你!”
金安两眼含泪地点头,他也不过是嘴瓢,谁知道周郁和曾昀光是那关系?
而且那男人长得也不错,不该是缺女朋友的样子,怎么那样小气了?
他其实就是嘴巴没门,其实本性还是很好的,不然刀疤姐怎么会用他?
再说了,更符合他审美的,其实是刀疤姐,只是他不敢表白而已。
于是金安不仅避着曾昀光走,见了周郁就掉头。
但终究是避不开的,特别是大部分转移去煤矿,一路修路,直修到三元火电厂七八公里之外的煤坑门口。
需要的煤已经全部装载在戴了大红花的十八辆大货车上,当最后一段路通,锣鼓喧天,彩纸乱飞,所有的货车同时鸣笛出发。
回音阵阵,山川沸腾,群情兴奋得无以复加。
刀疤姐坐在高高的车架上,看着别人热闹,摸了烟叼在口中。
然而摸遍身上的口袋,却没火柴。
金安马上掏出火柴盒,擦燃一根送过去:“姐,这里。”
刀疤姐瞥他一眼,有刀疤的半边脸虽然狰狞,但完好的另一边其实美得很。
金安就坐在她好脸的一边,看她将头偏过来,纸卷烟凑上火苗后深吸一口,立刻有薄薄的烟气喷出来。
又美有帅,飒且酷,迷得他要死不活。
金安就道:“姐别担心,等这边煤矿修完了,还要修去中州的高压输电线和高速路。他们没远距离通信的人和器材,无论如何都会带我去。我一到中州就探他们消息,一点都不会放过。”
刀疤姐深吸一口,将烟拿下来夹在手中,许久才道:“小金,到了中州,除了探消息外,再帮姐干一件事。”
金安表情难得正经,想也不想地点头:“姐,别说一件事,一万件我也没二话。”
周郁修路已经修出了经验,从火电厂到煤矿的几公里重载公路,没两天时间就完成了。
运煤车去了火电厂后,她被煤厂里本来就有的技术人员带着到处逛荡。
这处煤矿属于浅层矿,煤炭质量相当高,主要供应中州和禹州等等附近片区的用煤。因为用的是露天开采技术,灾变前配备的挖掘和运输设备非常齐全,但灾变后人员、技术和材料缺乏,原有的设备几乎荒废,废铁一样堆在库房里。
“那用什么采煤?”周郁好奇。
技术人员将她带去开掘现场,指着一个站在煤坑边的能力者道:“土系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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