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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老见了又疑惑又好笑地问道:“怎么突然这么安静?还怪不习惯的。”
    “是啊。”一唱一和的。
    按下他们安静开关的是那个“哥”字。
    也许在父母辈眼里,从始至终都清楚他并非沈家人,一句“哥”不过是拉近距离的称呼。可对沈清和沈南来说,含义不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即便知道和谢辰不是亲兄妹亲兄弟,内心里还是把他当成不可分割的家人的。
    比起是不是哥哥这点来说,谢辰现在和它们的距离远得还不如一些朋友才是最让人唏嘘的。
    饭后沈南还是舔着脸坐进了观影房,荧幕上切换的色彩投影在他脸上,他托着下巴问:“你不是喜欢文艺片,怎么看起肥皂剧了?”
    “要演啊,感受一下。”
    沈南笑:“你好歹换个有演技的学,这烂演技你学了岂不是也成烂演员了。”
    沈清娴熟地一拳打在沈南肩上,甚至没有转头:“我在看女二,她的反派演得很好。”
    沈南浅浅瞥了一眼,岔开话题:“等会儿我和严学长去打球,你去给我加个油?”
    沈清笑得嗝了下,于黑暗中上下扫了眼他:“办公室坐了这么多年,你还会打吗你,可别被别人虐了啊,那我作为你妹妹多丢脸。”
    “我虐他们还差不多。”
    思索片刻,她假期确实没什么安排,可以赏脸去给沈南加个油。
    陈虎在外地跑生意,林雨晴难得抓住了她老公的空闲时间,两个人跑去欧洲旅行了。剩下的能让她找点乐子的也就沈南一人了。
    打球的地点是严语阳找的,在一处公园的角落里,左边是两张墨绿色的乒乓球桌,右边是打太极的老人。
    严语阳穿了件10号球衣,篮球卡在腰侧和手臂间,笑容满面走来,视线先落在沈清身上。
    “沈清你也来啦。”笑意盈盈,心情格外好。
    “嗯,”沈清拿拇指朝着沈南一指,“他求着我来给他加油的。”
    沈南无语地摇了摇头,严语阳也知道他这妹妹的脾气,就不加解释了。
    严语阳轻笑,顺着揶揄:“这么想赢我啊沈南,那我们可得为输赢定个奖励和惩罚。”
    “好啊你说。”
    “等赢了再定。”
    “你输定了。”沈南笑说。
    穿上西装,进入钢筋水泥搭成的冰冷办公室,沈南平日里俨然已经是一个知世故的成熟的人了,此时此刻褪下西装换上球衣,才仿佛回到了从前青春年少的模样,他本该的不羁的性子。
    “你好久没打球了吧?现在的我可不会被你虐了哦。”严语阳挑挑眉,半开玩笑地说起赛前垃圾话。
    “试试就知道了。”沈南回他。
    沈南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是校队主力,论个人技巧完虐其余人,沈清愿意赏脸去给他加油也是因为每次赢了以后,身边人围着她说“你哥好厉害,好羡慕你”的场景令人愉悦。
    沈清看多了比赛,懂点皮毛,但对细节部分不甚了解。
    沈南在办公室里坐了几年,确实有退步,和几个临时搭的队友配合也不好。
    最后的结果是严语阳那队小胜。
    沈清丢了瓶水给沈南,托着下巴挖苦他两句:“果真是不行了啊。”
    沈南到底有些竞技比赛对赢的渴望在的,他不会对着沈清发脾气,但选择沉默不语消化输了的结果。
    视线淡淡掠过他的脸,沈清云淡风轻地加上一句:“他给自己选的队友比分配给你的好,论个人表现绝对是你打得比他好。”
    沈南仰头一口气喝下整瓶水,站起身笑着揉乱沈清的头发:“不得了,我们沈清还会安慰人了。没事,我也不是输不起,篮球比赛团队游戏。”
    严语阳这时向他们走过来,肩上搭着条白毛巾,背对着晚霞笑盈盈说:“该履行承诺了吧。”
    沈南看向他,拧紧了瓶盖,“你说吧,什么惩罚。”
    严语阳大笑:“别这么严肃嘛,惩罚就一起吃顿饭吧,我请客。”
    这算什么惩罚?
    “就今晚吧,沈清一起啊。”严语阳说,“难得聚聚。”
    闻言,沈清摆了摆手,“我就不去了,我可没参与你们的赌局,不用接受这个‘惩罚’。”
    严语阳耐心问:“不是惩罚,就当是赏个脸。”
    沈清看了眼沈南,还是应下了。
    餐厅还是严语阳找的,开设在一栋栋写字楼中央,用餐的客人许多都穿着办公室服装,精英模样,有的随和,也有的摆出一副了不起的作派。
    要说沈清和严语阳其实真的不熟,沈清高二那年才因为看沈南打球认识他,在校期间没说过几次话,加上沈清其实不怎么喜欢严语阳给人的感觉,对他的态度一直颇淡。
    沈清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很挑剔,比如,她不喜欢严语阳笑起来的样子,他的笑容没有给人以阳光温暖的感觉,不似谢辰,笑起来很好看。
    虽说谢辰不怎么笑就是了。
    她侧着上半身,看窗外车水马龙,阴沉沉的天倏然间飘起了雪花,诧异地抬起头,眼中有微光闪烁。
    去年她盼了许久的雪并没有在A市落下,枯败的冬季显得萧瑟又无趣,今年的夏季尤为炎热,她本不抱希望了,未曾想却等来了一场飘飘洒洒的白雪。
    要不怎么说世间总是事与愿违的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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