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总得伤心了吧,之前宁小姐不也是这个情况,现在三代还是这样,得好好安慰一下了。”
“不知道国外治疗联没联系上了,在国外治疗总比在国内要好点的。”
......
宁汐没什么情绪地听完了所有,正要从靠墙位起身,转身时就正好看到踩着台阶上楼的宁斯华,换下平时艳丽的服饰,现在不过一条雾霾蓝的连体长裙,收腰设计把她曼妙的身姿都尽显。
估计是没休息好,再过掩饰的眉眼,现在都是疲倦感深重。
但宁汐心里丁点波动都没有,且当她是白眼狼了吧。
等到宁斯华走近,宁汐只字不言。
“以前怎么不说?”这次是宁斯华先开的口。
宁汐冷静地看着她,知道她想听答案,也就干脆说了:“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宁斯华冷笑:“所以拿自己来对付我,你和你母亲可真是如出一辙的像。”
宁汐一愣,随即有了对这番话唯一的解释。
宁斯华没急着进医生们待着的书房,而是先把宁汐带到了外面露台,眉目沉静,却带有疏离感,看宁汐时,依旧消不去看陌生人的感觉。
“不是好奇你父母的故事,我可以告诉你。”
宁汐看着她。
宁斯华说:“但前提是,你必须出国。”
这又是宁汐意料之外的走向,她的神色瞬间不好了,握拳深呼吸着气,“所以我废了,现在要把我送走?”
宁斯华轻笑了声:“你好歹现在顶着宁汐的名字,可太看不起你自己了。”
宁汐唇线拉直,没再接话。
宁斯华不急不慢地点了根细烟,夹在指尖,任由袅袅烟雾蒙了眼前风景,嗓音沉哑,却是尖锐,“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么?”
宁汐以前不知道,但在看到江季珩给她的那张照片之后,悉知一二,“因为我长得和我父亲更像?”
宁斯华眯了眯眼,可真的小瞧了眼前的女孩儿。
她早听阿姨说在宁汐房间打扫,意外找到一张照片,没偷没抢,就任她留着,“实话说,照片哪来的?”
宁汐没出声。
“江家那小子给你的吧。”宁斯华断定,双手后靠在栏杆上,一副妖娆又毒意的蛇蝎姿态,她掸了掸烟灰,说,“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眼光太差,不会挑人。”
宁汐神色有不悦。
宁斯华却权当没看见,兴致并未阑珊,“江家现在就剩两个儿子,大儿子江雁临,小儿子江季珩,你说你偏偏要选更没用的那个,多可笑啊。”
宁汐听得刺耳,拳头握得更紧了,“您又好到哪去?”
宁斯华的目光瞬间有了威慑,“你什么意思?”
宁汐很淡定地说:“我之前一直不明白,我顶着帝都宁家的姓,为什么会出现在沪市杜家。”
“但后来,”她笑着看向宁斯华,“我明白了。”
宁汐一直都清楚她在杜家的格格不入,也能猜到她顶着的,或许就是她原先家庭的姓氏。
而她的何去何从,甚至可以说是她的被弃。
都是后来从宋幼熹嘲笑的言辞间,才知道是宁家明知而为之。
宁家以前的中心支柱是宁斯华。
而她选择的丈夫是出了名的凤凰男,和她父亲的开场方式,毫无二致的入赘而来,只不过一个为情,一个为钱。
这点上,宁汐觉得宁斯华更可怜。
正因为什么都要靠宁斯华,再加上丈夫没几年就病逝,所以最初在开辟商业版图前,宁家在帝都根本就查无此户。
宁斯华现在都妩媚,更别说年轻时候的风华绝代。
凭借一口好嗓子,宁斯华在风月场混过,不仅混得不错,还有幸获得大佬赏识,前后坐拥,风生水起。
那之后,便是她稳步攀升,积淀稳固人脉的开始。
但利弊结合,宁斯华在资本炫耀的场合下,曾因恃宠而骄一次性得罪过不少人,也不止一次因树敌遭到小人陷害。
以至于当时的宁家,差点一次颠覆。
是那次沪市杜家的出手相助,宁斯华才堪堪缓过一难。
因为惊鸿一瞥宁斯华的脸,杜麟生可以欺妻弃子的传闻到现在都隐秘地流传于圈子,只是背后压的势力过重,没人敢当面谈及。
就因为这份恩情,甚至还可能有更多的私情,杜家后来孩子被绑出事,也就是宋幼熹刚出生的妹妹,连及杜氏要被整体盘查。
为了补缺,宁斯华都愿意用宁汐去平息。
但宁斯华最算错的一步,是孩子和父母之间的心有灵犀。
宁汐早在进杜家的那一时刻,就被认出不是杜家人了。
宋幼熹哭着吵着要把宁汐送回去,但宁斯华和杜麟生签的十六年合约已经生效,助力宁斯华这边商业的交易也已经进行,宁汐回不去了。
也是因为那十六年,本可以站在更高峰的宁汐,日复一日寄人篱下。
宁汐是怎么都没想到这种离谱的剧情会出现在她身上,但在碰到宁斯华之后,她信了。
她甚至觉得宁斯华为了自己的利益,其实还可以做出更离谱的事。
所以在面对宁斯华那句“你什么意思”的问话,宁汐不过浅淡笑笑:“如果B大是您的计划,那出国呢,又是什么发展?”
宁斯华言简意赅:“送你去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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