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煦盯盯不远处的江季珩和陆别宴,再盯盯近处咬耳也不带他的宁汐和温意眠,上火地挺直背脊,“温意眠。”
“干嘛。”突然大声的,温意眠被他吓一跳,语气自然犯冲,“程煦,你故意吓人是吧。”
程煦理不直气也壮,“你......你们聊什么呢。”
温意眠神秘兮兮地笑,摆摆食指,“女孩子聊的,男孩子可不能听哦。”
程煦:“......”
无聊。
程煦就是怂,不敢拿宁汐出气,他怕江季珩把他宰了。
另一边的江季珩和陆别宴,正好话题到这。
陆别宴看似是在观察室外随寒风摇曳的树,实则注意力可都在江季珩身上,不过抽根烟的功夫,视线扫去,就站不住了?
陆别宴笑他:“用不用这么明显?”
“什么?”江季珩不明。
陆别宴朝着宁汐的方向看了眼,“之前谁说一见钟情是找事来着?”
江季珩:“......”
陆别宴一脸看透,掸了掸烟灰,说得云淡风轻:“你能不装了?累不累?”
江季珩很不在状态地轻咳了下,完全踩在点上把他那点心思摆出来了。
陆别宴就知道,嗤笑:“还一本正经问我温意眠什么性格,温意眠那撒野的性格能和宁汐一样?你说想了解人小姑娘直说啊,还拐外抹角。”
一条狐狸尾巴藏得够好,怪有意思的。
这话看似乘了上风,却让江季珩一下抓住了把柄。
他睨他一眼,“你还有心思说我了?”
陆别宴:“?”
“不是打算酒后听真言,不紧张了?”江季珩面不改色,直戳要害。
陆别宴:“......”
江季珩说的是陆别宴弟弟陆濯西的生日会。
按照以往规矩,陆濯西玩得疯,他们这帮哥哥姐姐都是不醉不归,也就是每年这点机会,温意眠会醉到断片。
就她那点酒量,醉了之后,不熟的人不能靠近,就最喜欢拉着陆别宴酒后吐真言。
就这么,两个人牵牵扯扯过了这么多年清纯又暧昧的日子。
一经提醒,陆别宴倒是想起这要紧事。
江季珩成功把话题转到他身上,摁灭烟时不忘拍拍他肩膀,轻啧一声,无可挑剔地彻底把被逼问的焦虑转到他身上去。
很快,五人坐一起,还是被温意眠一拍脑袋的逛街吃饭看电影决定了去向。
程煦跟在后面哀嚎,他最讨厌这项活动了,逛街吃饭也就算了,看电影这么暧昧的,他们一对一,拉他一个是什么意思,嘲讽单身狗么?
啧,烦人。
因为座位安排问题,第七排有两个位子,第九排有三个位子。
那就得分开了,程煦势必要坐在第九排。
就是吧......宁汐坐太后容易看不清字幕,最后挑了第七排,温意眠刚想和她坐一起,衣领就被陆别宴一揪,直往第九排过去。
温意眠黑脸:“......”
她是小鸡嘛这么揪她,狗东西。
最后是江季珩陪宁汐坐第七排,程煦跟在陆别宴和温意眠后面坐第九排。
进去时已经熄灯,所以宁汐关注不到第九排的另外三个人,入座之后,全身心的感知都在旁边的江季珩身上。
还没开场,只是在放广告,周围还有窸窸窣窣的聊天声。
唯独他们两个没对话,好像有点......尴尬。
就在宁汐思索着想化解时,身边突然传来一声气音的低笑,宁汐莫名,懵懵地转头看她。
江季珩沉静的目光看她,“很紧张?”
“没,没有啊。”两人比肩,最多一拳之远。明明有距离,宁汐却好像呼吸到了他的呼吸,绵密缠绕,“我只是,不太适应这么暗的环境。”
太过黯淡的环境,除了荧幕上的那点光亮,只剩身边人瞳眸中的微光。
宁汐不抗拒人多的环境,却有点不适应太暗的电影院。
而江季珩不过是放下饮料和爆米花,随意一搭胳膊,手臂搭落过他们之间那道扶手屏障,落在距她腿上咫尺的位置,不经意地,和她搭在腿上的手有了指尖的触及。
宁汐敏锐反应,下意识低头想缩手,却被江季珩含笑的话戳破了紧迫。
“上次,怎么做的?”
“嗯?”
江季珩只是侧眸看她,掌心已然在她的可见度中正面朝上,给了隐然的暗示。
宁汐呼吸微滞,低头又抬头,神情中有恍然,迟迟没答案。
像是引导,也像是蛊惑,江季珩的瞳眸深邃净澈,勾起笑意的嗓音却又低哑得勾人,凑近时,声息在她耳边沉沉落落。
“大小姐,回报爱的行为,是什么?”
脱口而出的暧昧,即便将错就错,宁汐脑中也还是闪过那个单词,fancy。
回报爱的行为,是爱慕。
鬼使神差地,她望着他,像是甘愿上钩的白兔,乖乖地反牵住了他手。
十指交扣的下一秒,影片开始。
尽暗的环境,只有他的热息在她耳边徘徊。
她的意识,不自觉就被他牵着走。
感受着耳根处落下的那道轻吻,宁汐虚颤了下,指腹微紧,却因此而彻彻底底被江季珩牵得牢实。
如同夜幕降临,他送她璀璨繁星。
轻吻过后的悸动,肾上腺素激增,血液趋于滚烫,他另一只手轻揉了下她温软的耳垂,轻笑低哑:“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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